第231章 謝文文跟王令嗣的談心(第1/4 頁)
目光所及之處,謝文文不期然的想,或許他終有一日也會化成風飄散,至於歸向何處,是那時候的謝敬敏最難想的。
他孤單了太久,久到,他什麼都沒有了。
謝敬敏這個身份就是他身上的一道枷鎖,深深的鎖住了他長久的一生。
他不是什麼混賬人,無法不對某種情懷置若罔聞。他感受得到王令嗣從不掩飾的不一樣的感情,或許從當初初見開始,一切就有了徵兆,只是那時,一個不曾認真、一個不曾想過。其實,在感情的事上,他早已經練就了古井無波般的淡然,他信誓旦旦的以為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想,他可以強勢的推開宋元昇遲來的情深,也能再次期待從白行雲那得到的心靈的慰藉,但於王令嗣,他從未想過有始有終,可還是難免會有所動容,就像是投進湖裡的一顆小到不起眼的石子,激不起什麼浪花,但卻泛起漣漪。不因為他付出的好,僅因為他恰合時宜的好。
比起他所經歷的,謝敬捷與王令嗣,他無法不分出個好壞來,沒辦法,人,總是會找一個讓他感動的人而不是讓他怨恨的人。
許是被謝文文拆穿,身下的人似乎僵硬了下,但也僅是一瞬間,隨即就恢復了原本的從容。
王令嗣語氣輕浮的嘁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以為然。
“嘁,我才不會說謊,最會說謊的人是你好不好。”
他像個孩子一般,爭強好勝的勢必不讓不好的名聲落到自己頭上,實則卻是一種逞強的口是心非。
謝文文看不見他此刻說出這句話之前恍惚的神情,也沒能去分辨他故作的自我,而是尤為的冷靜道:“我知道你不放下我是因為不想我自生自滅,可是,你知道的,我也活不了。”
謝文文很冷靜,王令嗣早就見識過的,然此刻他冷靜中說的話無疑是一種擊穿王令嗣胸膛的利刃。
他說的沒錯,王令嗣之所以不肯留下他,並非就當真是為了約束謝敬捷,他只是見不得他死罷了,大雪封山,如果他把人留在這山中,他不知道他會死在哪一個夜裡,再加上他如今體內蟾毒發作,他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王令嗣能想的,就只有帶著他逃,帶著他去尋找生路,而並非是把他當做一個拖累丟下。
他不敢對任何人說,也不敢叫謝文文發現,他想要體面,卻只能悄悄的,自以為是的藏著他的心事。
如今對他而言,他每走的一步都是踩的刀刃,可只要他折道,便不會這般艱難,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去了,曾經睿智又沉著的人,如今毫不留戀的丟掉了自己的自尊。
四周很靜,只有王令嗣踩在雪上的咯吱聲,約莫是他揹負一個人的緣故,踩下去的深度都比常人的腳印深。許久,才聽見他說:
“我在找藥了。”
像是一句嗚咽,可也更是一聲固執。
他早就覺得,他給自己挖了個坑,以前的他不信,他覺得縱然是坑,他肯定也留了後手一旦掉進去也能爬得起來,可如今一旦真正的掉進去了,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爬出去的辦法,他站在那深坑裡,束手無策又心甘情願。
從知道謝文文這沉痾舊病開始,他心裡就有種忽然要失去什麼的彷徨感,從未有過的感受讓他開始忌憚什麼,又堅定了什麼。在確定了他的身份,確定了他所中之毒後,他本該是幸災樂禍的,畢竟,欺騙他的人終於要不得好死了,就連都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就能報復成功,多開心的事情啊,可他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怕這個人死。
他讓公冶萍出去,去找亓官雲也好還是找誰也好,只要他想辦法救一救謝文文,他約莫真的是糊塗了,但卻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該堅定什麼。
可是,真到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太慢了,他生病,公冶萍回不來,他毒發,公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