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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秀,但自幼愛往家中礦場裡闖,脫略形跡,爽朗起來竟不下於康浩陵南霄門中那些慣走江湖的師姐妹。卻見她並不徑直裹上布條,反從懷中抽出條上佳的雪白絲帕來,迭好了輕輕按在傷口之上。
康浩陵偷眼瞧去,見她神色果斷,手勢卻溫柔纖細,這樣的少女他從未遇過,不由看得痴了。司倚真將布條從他身側繞過、縛在腰間時,他又是一陣顫抖,只覺連耳根都在發燙。
他不知常居疑中了「煙嵐靄」後視物不清,只道自己的狼狽樣都給看在眼裡,怕他跟司倚真揭穿自己,急著要找幾句話說,以便掩飾,卻甚麼也想不出來。看了司倚真幾眼,見她前額、鼻尖、兩顴之上,有些陽光曬出來的蜜色,稱著頰邊的雪白、與靈動的雙眼,有些說也說不出的韻味,忽道:「你一定常常在日頭下曬。」話一出口,心中立時便罵自己:「這說的是甚麼話?」
那邊常居疑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討好人家姑娘,沒話找話說,偏偏說錯了話。哪有這樣說人家大姑娘的?一個姑娘便算曬得黑炭也似,你也要裝作不知,懂麼!」他雖看不清康浩陵神態,但通達人情,一聽便知其中關鍵。
司倚真一愣,笑道:「這話沒說錯,我很高興啊。天天在院子裡練列霧刀,自然曬黑了。大半年前你沒見到我真面目,那時才叫不好看呢,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煞白著一張臉,倒有七分像鬼,我就不愛。現今常常曬太陽,便像是搽上了不會落的胭脂一般。」常居疑和康浩陵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哪裡想過搽胭脂的講究,聽了都是一呆。
康浩陵道:「你你聽了高興就好了,這樣我也高興。」說完又是一陣懊悔:「唉,死了,我這話說得也太直接。還是少開口為妙。」
常居疑自言自語:「真料不到,這樣一個話也說不好、救人救到自己重傷的亂七八糟傢伙,也有人會喜歡。喜歡他的,還是個又美又狠的女娃兒,浪費啊浪費。」康浩陵心中砰砰跳了幾下,常居疑說得漫不經心,他心中卻似隱隱盼望這聰明至極的老人所說屬實。「倘若屬實,我又待如何?」卻是不敢往下想。
………【第十九章 敷藥(五)】………
司倚真沒他想得那麼多,聽常居疑又在貧嘴,昂頭道:「常老先生,你雖是前輩高人,也不可以一再挖苦人哪。」她師父江?甚麼都教給她,就是沒教男女傾心之事;她自幼雖然有好幾個貼身僕婦服侍,但僕婦是下人,只照料她起居,也不會與她說這些。侍桐僅大她一歲,兩個不更事的少女,讀到古詩中風懷戀慕之辭,更是談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常居疑早已掙扎著摸出吸鐵石,揭開衣襟,自己吸出了毒針。他心跳始終異常迅速,自知這是「煙嵐靄」的作用。他一手腕骨已折,頗為疼痛,單手吸出了毒針,只累得頭昏目眩,毒針隨手拋在地下。雖摸出瞭解藥,也無力去施用,這獨門解藥也不是吞了便可見效。司倚真一給康浩陵包紮完畢,眼捷手快,即刻搶前將三枚毒針、一瓶解藥抓在手裡,細細一看,針頭紫色光芒仍在,料想毒性猶存,不禁一喜,問道:「你手中這就是解藥罷?怎地不服?」
常居疑心跳得搗鼓一般,咳嗽道:「這解藥我袋裡還有一枚細針」康浩陵以劍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斜眼而睨,冷冷地道:「想來是須得吸取解藥,注在身上。哼,你跟天留門關係定是不淺。怎地後來被他們趕出來啦?」他氣惱常居疑辱罵南霄門,存心出言激怒。殷遲在成都城外,曾以此法替自己注藥,常居疑先前又提及天留門曾模仿他的煉藥之法,然則解開「煙嵐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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