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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香居然跳了下去。
晏錚起身時,湖面已恢復平靜,不見半個人影。
他緩緩皺眉,終於顯出了一絲疑惑。
曲挽香在這時從湖中探出身子。
烏髮在艷陽下如綢緞一般鋪散開來,她有一雙琉璃似的淡漠的瞳孔,可卻比晏錚在霍家見到她時,更加靈動生氣。
「誰告訴你,京都貴女就不會鳧水?」
她帶著幾分打趣、幾分炫耀,像這位無知的涼州地痞展示自己在京都偷學來的鳧水技巧。
湖與迴廊離得不遠,曲挽香上岸時,晏錚下意識伸手,被她輕輕一避,閃開了。
「我那把鎖呢。」他一點兒不覺尷尬,收回手,神色自然地問。
「扔了。」曲挽香道。
這也是扯謊。
晏錚那時看得清楚,她扔出去的,分明只是個茶盅。
到底是京都貴女,心眼一點不少。
「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了我。」他抱臂倚在闌幹上,心裡覺得好笑。
曲挽香被拆穿也一點不尷尬。「實在不好意思,這位……郎君?」她歪歪頭,將長發攏起,露出的後頸白得仿若透明,「鎖我今日並沒帶出來,你若著急拿回去……」
「誰說我要拿回去了?」
曲挽香回首,一件暗紋黑袍迎面被扔過來蓋在她濕透的身上,便聽晏錚道:「我的意思是,那把鎖,小爺我送你了。
第4章 晏錚的腹部到胸膛赫然有幾……
曲挽香盯著懷裡的衣袍看了一會,推還給晏錚:「不必。鎖我明天會還你。」
她今日出來沒帶婢女。還好正值盛夏,衣裳多曬曬也就幹了。只要回去得不晚,玩水的事不會被舅舅舅母知道。
曲挽香轉身要走,但晏錚不想就這麼放她回去,「明兒這個時候你還來?」
「嗯。」
「哦,那也行。」他一邊應聲,一邊跟在她身後:「但是這一來二去的,你啊你的稱呼未免太生疏。敢問姑娘姓什麼?」
「知道我姓什麼,你是準備給我家一點顏色瞧瞧嗎?」
晏錚沒想到她還記得昨天那茬,「那都是他們喝醉了胡言亂語,我為人和善,待人友好,怎麼會做出那種地痞行徑呢。」
曲挽香不置可否,柔軟的小鹿眼轉過來看他,「我姓曲。」
曲家旁支不少,但京都的曲家,只有一個。
晏錚心裡有了底,面上佯裝不知:「曲小娘子,我姓安,在家裡行十七,你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十七。」
涼州城的大官小官太多,曲挽香只當他是哪個有點地位的官宦之後。
在京都,這樣莫名其妙纏上來的勛貴子弟不在少數,曲挽香是曲家精心培養出來要送入東宮的女兒,應付起這種人情世故,可謂得心應手:「那就謝安家郎君寬宏大量,告辭。」
等人走遠,晏錚才將外袍往肩上一搭,布料剛才在曲挽香懷裡沾染了淡淡薰香,眼下被日頭一曬,似有似無地縈繞在晏錚鼻間。
他久久盯著曲挽香離去的方向,淺色的瞳仁微沉,彷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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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逐漸遠離拱橋湖畔,街邊的嘈雜中混入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
駕車的晏錚隨口道:「小的聽說,日頭曬多了會黑。」
正撩開車帷打望街景的曲如煙臉色的確一下就黑了,「那你不會走快些?」
這小廝空有一身武藝,嘴巴像破銅爛鐵,長了還不如不長。
她把車簾唰地拉下來,沒過一會,馬車卻一個踉蹌,停住了。
「來安?怎麼突然停了……」
她話沒說完,一隻手從外伸進來撩開車帷,不是來安,是不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