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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卻答道:“祖母且聽我說……”便將拓拔檀如何假扮周寧麒,如何使得曼陀羅,又如何通敵鮮卑,陷害左相前後若干樁事情,通通告知了座上太君。
太君聽得,面上風雲變幻,憂慮非常,末了,終於一聲長嘆,紅了雙眼,只問:“你的意思是說,寧麒早已不在了?”
李彥點了點頭。
太君哽咽著問:“那依你看來,是何時的事情?”
李彥聽後,心中思索,徐徐答道:“此事,孫兒也是思慮良久,想來唯有一件事……祖母,可還記得十年前,我和大哥同父王前去北地巡獵,中途大哥忽然生了惡寒,險些喪命,無奈只得被接去北地一處宅院照料,後來回來時病卻好了,這些祖母可還記得?”
太君凝神想了片刻,答道:“確有其事。”
作者有話要說:
☆、舊時的狗尾巴草
李彥沉聲道:“孫兒便是懷疑,當時大哥便已是不在了。”
太君聽罷,胸口又是一陣鈍痛,卻仍舊問:“那為何當時未曾發覺絲毫蹊蹺之處?”
李彥答道:“當時大哥病癒,眾人皆是歡欣不已,又兼大哥自小便不愛與人多說話,為人甚為低調,旁人無從察覺。我雖與大哥朝夕相處也未覺蹊蹺,足見那拓拔檀怕是早已預謀,將大哥秉性行為查得清清楚楚。”
太君聽罷,更是一嘆,“為何鮮卑人這般歹毒?”
“恐怕鮮卑早有窺視大穆之意,那本鮮卑白冊裡記載的皆為軍事機要,且父王驍勇善戰,左相沙場籌謀乃為鮮卑大患,長久以來皆欲除之而後快。”李彥答道。
太君聽著,身子不禁一軟,忽然仰躺在座上,李彥連忙一步上前,攙扶住她的手臂,急問道:“祖母可還尚好?”
只聽太君低聲道:“無礙,此事你我皆做不了主,皇帝怕是不久就會有所動作,我們鎮天府一脈向來忠心,你必要和盤托出,以實相告,切不要讓皇帝以為我們鎮天府通敵賣過,其罪當誅。”
李彥點頭:“孫兒,謹記。”說罷,便吩咐素喜扶太君進屋歇息。
花廳中,片刻之後,僅餘馬嘯嘯和李彥兩人。
馬嘯嘯正欲回小院,稍作歇息,畢竟她昨夜夜奔今早又是一波三折,著實心累,卻不料,李彥忽然開口問道:“你陪我四處走走可好?”
馬嘯嘯見他垂目而立,面上頗有些悲慼之意,一時心軟便答應了。
兩人繞著鎮天府宅院長廊徐徐漫步。有幾個小丫鬟端著托盤從廊下經過,都伸長了脖子駐足張望,李彥微側頭看了她們一眼,那幾個小丫鬟便臉紅著,快步跑開了,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
馬嘯嘯走著走著卻忽然聽身側李彥開口說道:“自我年幼記事以來,我們福王一脈便不得進入皇城,可有一年冬季到北地巡獵,途經皇城,大哥卻突然悄悄跟我說,要帶我去皇城看看,有何稀奇,我那時年紀尚小,只一味聽他的,便趁夜裡偷偷地和他跑了出去,連馬也不敢牽,怕被父王發現。那陣北地早已是漫天大雪,大哥便揹著我在雪夜裡發足狂奔,只為帶我一窺皇城之貌。當時我見到那城牆時,都覺得頗為威武。可夜中,城門早已落鎖,進去不得,大哥便揹著我去攀城牆,待到站在城牆上,我看遠處中央宮廷燈火惶惶,卻也覺得不過如此,有何稀奇。”
馬嘯嘯不知為何他突然說起這個,轉眼看他一臉悵惘卻也不插嘴,只聽他說。
“興許只有這一件事是我記得最為清楚的有關我大哥的事情,我與他不是同母所生,自小也不算親厚,我知他素愛花草,十年前見他種婆羅花甚是新奇,便嚷著也要種,如此,竟幫他種那花好些年,後來又見他培養了一幫死士,本也有所懷疑,他卻說,父王樹大招風,恐皇帝對他不利,要早作籌謀,我便也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