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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把東西帶過來,這裡不但什麼工具也沒有,還多了一個礙眼的男人。
從左腿裡側摸出手機,甘砂給圖圖發了訊息。
遊徵規矩地坐椅子上,腦袋瞌睡似的耷拉下來。姿勢不太舒服,呼吸聲有點粗重。一身狼狽沒有讓他看上去落魄,反倒自成凌亂的頹廢美。這副皮相安睡可比清醒順眼,不聒噪,也不會突然反擊。
甘砂神經緊繃一晚,早就疲憊。但只怕稍一鬆懈,她就變成綁在椅子上的人。
甘砂一腳踹上椅子腿,遊徵驚醒抬眸。
&ldo;起來!&rdo;
遊徵惺忪中眉頭蹙起,迷糊狀態的第一反應往往洩露內心,此刻他看上去很煩躁。
&ldo;幹什麼?!&rdo;
甘砂不客氣,&ldo;聊聊。&rdo;
皺著的眼睛慢慢睜開,&ldo;你不睡也不讓人睡,講不講道理。&rdo;
&ldo;你現在是我的人質,我說的就是金科玉律。&rdo;
遊徵低頭看看自己,說:&ldo;現在這可不是聊人生的好姿勢。&rdo;
甘砂不與他貧嘴,單刀直入:&ldo;你跟餘瑛什麼關係?&rdo;
遊徵又露出第一次被問東西在哪時的迷惘,&ldo;&l;魚鷹&r;是誰?&rdo;
若是有鞭子,甘砂指不定控制不了往他身上招呼。沙發翻過來,她在他對面坐下,一條腿疊另一條上,依然理了理裙擺。同樣的動作在相識最初是勾引,如今成了自由對禁錮的挑釁。
甘砂問:&ldo;街上的金店那麼多,你怎麼單單挑了這間?&rdo;
遊徵說:&ldo;我只認錢,不認人。&rdo;
直覺告訴她遊徵依然在撒謊,也許是斷定無生命威脅,他語調漸漸肆無忌憚起來。
如果單純為錢那倒簡單許多,愛財如命的人大多貪生怕死,面對威脅時魯莽而慌亂。遊徵身上雖是最簡單的打扮,衣服質地和品味都不錯,不像一個以搶劫為生的暴發戶。
為偷而偷,為劫而劫的人更難對付,比起享受戰利品本身的價值,他們更享受掠奪的過程和意義。這世上人心最難測,劫匪的更是邪惡。正因為看不穿對方目的,步步為營也無濟於事,說不準哪個看似無害的瞬間,自己成了對方的墊腳石還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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