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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段然縮回腦袋,老闆突然朝它豎了個大拇指,「無名英雄啊!」
於是段然就在老闆那讚嘆的目光下,騎著腳踏車藏到了一旁去。
於念念是在一個小時以後才來的,當時段然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結果突然聽見店裡那老闆中氣十足的一聲「恭喜」!段然差點從腳踏車上摔下來。
於念念站在門口也有些懵逼,這個老闆跟上次她來的時候那個老闆,明明是同一個人,但為什麼反差如此大?
老闆將那袋甜甜圈塞到於念念手裡,說她今天是幸運兒,免費贈送她五個甜甜圈。
說完就非常著急地推著於念念離開,然後將門半關上了。
於念念:?
這麼詭異反常,不會是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吧?
這麼一想,於念念盯著那袋甜甜圈,她低下頭看見地上的螞蟻時,腦袋一轉,有了!
隨即,段然就看見她蹲下身子,然後開啟甜甜圈的包裝袋,掰了一點下來餵螞蟻。
甜甜圈店老闆:??
十分鐘後,於念念看著那隻螞蟻還是活蹦亂跳的,她這才安心地站起身來拿出甜甜圈來吃。
段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這才讀懂了她剛剛的行為。
原來是在「試毒」啊,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就往店裡看過去,只見老闆看著於念念的背影一臉的感動?
段然大膽猜測,老闆一定是以為於念念同情心泛濫了。
這還真是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於念念一邊吃著甜甜圈一邊走路,段然跟在她身後好似在護送一般。
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在這個清晨吃到的甜甜圈,是有人早起趕了很長的路,還多花了錢給她留下來的。
不過這些對於段然而言應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收到了這份禮物,並且因此感到快樂。
這就是段然的目的。
在唸高中與於念念同班的兩年多里,段然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在一起。
第一是,早戀不好。
第二是,她有喜歡的人。
第三是,段然覺得他對於念念的喜歡不是佔有,他既喜歡她,也希望她自由。
自由地去追逐她自己的希望,而不是被束縛。
這樣的觀念,其實與他自己的家庭有很大的關係。
他有一對很相愛的父母,家庭雖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至於餓肚子。
父親是海北稅務局的在職人員,母親是一位自由職業者。
從小到大,段然其實都不常見到自己的母親,因為她常年在外面。
他的母親很喜歡畫畫,所以工作就是到世界各地採風,然後將靈感都畫下來。
小的時候段然對此很不理解,覺得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義務,甚至因此有些記恨她。
可是隨著漸漸長大,他突然就不恨了。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段然曾經問過父親,你愛她嗎?她愛你嗎?
為什麼她把所有生活的瑣事都丟給你,她自己卻去追尋詩和遠方。
當時父親撫著他的腦袋笑道,「愛,我們很愛對方。」
可是為什麼這麼愛,卻願意常年分隔,忍受一年都見不了幾次呢?
「因為我們都希望彼此是快樂的。」
段然父親是個一輩子都循規蹈矩的人,兢兢業業工作,認真生活。
這就是他最理想的狀態,他只有在這裡面的時候才是舒服的。
所以那些瑣事對他母親來講是不喜歡的,可對於段然的父親來說這恰恰是能讓他感到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