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3 頁)
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的祁不硯手垂在身側,腕間由七個小鈴鐺串成的鏈子隨風響。
“你聞吧。”她低語說。
祁不硯卻聽出賀歲安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你這是?”
她忐忑:“不對嗎?”
少年眨了下眼,笑得身子輕顫,指尖拂過賀歲安垂在他手背上的青絲,笑聲漸停,過了一會他才極輕道:“罷了。”
“也不是不可以。”
後面那句聲音小了點。
活的,蠱香。
對自己與死亡擦肩而過這件事一無所知的賀歲安聽著他突如其來的笑聲,無故膽戰心驚。
她挨著他,眼睫擦過他鎖骨。
有點癢。
賀歲安乾脆閉上眼。
沒能看到祁不硯曇花一現的蝴蝶翅膀輪廓,也就不知道他在前不久的確對她有過殺心,那句想殺了她也不是隨口說說的。
可他又改變主意了,身體還沒來得及現形的蝴蝶稍縱即逝。
祁不硯回到別院,解開腰封換衣之際,順便取出別在腰間的東西,有一張帕子包住,被扔到桌子後散開,露出一塊塊帶血指甲。
紅蛇懶懶用尾巴勾了下血指甲,又嫌棄地甩著尾走了。
包袱被祁不硯開啟又關上。
再回到桌前,他手裡多了白色瓷罐,裡面裝著蠱王,一放它出來,蠱王便直衝血指甲,張開小嘴窸窸窣窣地啃食,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炷香的功夫,剛到拇指大的蠱王將血指甲吃得一乾二淨。
等做完剩下的幾個任務,蠱王就應該能養成了。
祁不硯慵懶地趴到桌面。
天水寨,煉蠱人。
煉蠱人為達目的都是不擇手段的,但他已經很公平了,只和他們做交易,從交易中獲取。
興許那個人說得對,祁不硯就是個瘋子,喜歡在給予人希望,又在對方喜不自勝那一刻給予絕望,看他們惱羞成怒,露出難堪醜態。
明天,李將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取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嗎?
若是金銀珠寶,他定會應承。
可祁不硯要的從來不是金銀珠寶,這便難辦了,不過他來前就和李將軍說過,他要的必須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李將軍違諾了。
那就別怪他了。
祁不硯慢慢地笑了起來,面上露出不正常的興奮之色。
他手指點過幾條蛇。
“你們明天可能又有得吃了。”
躺在西廂房暖榻的賀歲安蜷縮成一團在被衾裡,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會浮現男子被人拔掉指甲後鮮血淋漓的畫面。
一夜無眠,她睜著眼到天亮。
賀歲安頂著黑眼圈從爬起來,麻利收拾包袱準備走人。
昨晚和祁不硯分開前,他對她說他們不會在將軍府久留,明天一早就離開,去往大周境內的風鈴鎮,那裡有他想要的東西。
風鈴鎮,賀歲安咀嚼著這個地方。恰逢有女婢過來敲門,想進來服侍。她先放好包袱,開門讓人進來,裝作無意地問起風鈴鎮。
“奴沒聽說風鈴鎮。”女婢將溼帕遞給賀歲安擦臉。
她擦了幾下,放回去。
“謝謝。”
女婢說沒聽說風鈴鎮也情有可原,她們在大周邊境的晉城服侍主子,對大周境內的城鎮沒什麼瞭解實屬正常,賀歲安沒再問了。
洗漱完,賀歲安拎著包袱往堂屋走,走到門口,裡面的談話聲傳出來,她禮貌地敲了敲門。
“我能進去嗎?”
祁不硯含笑道:“進來。”
賀歲安走進去,卻見李將軍的臉色並不是那麼好,有種不良的預感,又見他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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