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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低沉醇厚,就如絲緞般包裹住人的耳朵,令聽者不由全身躥過一道顫慄,入耳久久難忘。
李慕歌聞得此聲,心中暗忖:聲音已是如此動人心魄,不知那聲音的主人又是何等的絕代風華?於是忙回頭一睹彼人風采。
轉頭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立於階前,向他搖了搖手中拾到的白玉摺扇,笑意柔和。
此間,階旁霓虹似錦天地一片璀璨,卻不及廝人萬分之一。
李慕歌雖也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姿容氣韻。倒真是人如其聲,聲音如絲如縷將人纏繞,人也如錦如帛把人包裹,分分寸寸令人深陷沉淪。
只道:見之誤終身,不見終身誤。
李慕歌怔忡片刻,驀然省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忙上前笑道:“多謝兄臺贈還之誼,這把摺扇正是在下不慎落下的。”
那男子溫柔一笑,將摺扇遞與李慕歌:“我剛恰巧見它從兄臺腰間滑落,拾起物歸原主不過舉手之勞。”
李慕歌接過摺扇,再三稱謝,兩人開始攀談。
這時那白衣男子微笑問道:“看兄臺穿著似是西域人士,為何腰間卻別了一把中原的風雅之物?我看這扇子又不似新物,想是也佩戴許久了吧?”
他現在身份特殊,當然不能據實以告。於是立刻胡編道:“不瞞兄臺,此物本非我所有。是我見其別緻,死皮賴臉地新向我一中原朋友討來的。故兄,故兄…”
說話間,他轉過身向故安招手,卻見對方此時仍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二人,聽他叫喚也不搭理。
他心中見疑,不知那邊生出什麼事端,只好笑著掩飾道:“我這朋友是個書呆生性木訥,許是被什麼事情吸引住了,沒回過神。”
言罷,他忙走過去拉住故安,小聲說道:“那位仁兄問我的扇子了,你快幫我圓場幾句,好掩下我的身份避免節外生枝。”
故安聞言,依舊站在那裡,紋絲未動。
李慕歌焦急地看向他,這一眼卻令他霎時怔在當場手足無措。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那個一向神情寡淡之人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驚訝?錯愕?狂喜?恐懼?悲痛?亦或激動?……好像全都有又好像全都沒有。各種複雜的情緒俱匯聚於他的眼中,相互牴觸相互兼併再相互融合,瞬息萬變影影綽綽,一時大霧瀰漫,一時又波瀾不驚。
他不知道故安怎麼了,只知道此時此刻他們二人該速速離開。思緒略作沉澱,他已掛上一臉爽朗的笑容迎向那白衣男子。
卻不料故安也隨即轉身,臉上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溫和…他步履沉穩地走向那白衣男子,未等李慕歌引薦,便已上前禮貌寒暄,盡述自己是如何將玉扇贈與李慕歌種種。
李慕歌見狀心中稍安,剛要鬆下一口氣,卻見故安臉色已是蒼白如紙。未等他有所反應,他已伏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他吐得滿身髒汙狼狽不堪,那白衣男子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李慕歌卻趕忙上前攙扶,也不知自己此時心中該作何感想,是該疑慮多些,還是該…擔憂多些?
故安也沒料到自己的身體已是如此不堪重負,竟承受不住與他面對面的相見?
不由暗自苦笑。早知就不要逞強轉過身來。
無論是剛才的成熟表演,還是此時的狼狽不堪,見,怎如不見……為何不將那一聲珠落玉盤、錦帛撫弦的“輕喚”,當做一場擦身而過的誤會。何必要轉過身來親自印證呢?
那此時此刻他又印證出了什麼?
是他果真沒死嗎?
還是他皇甫廣帛其實並不恨他?所以此時此刻才會穿著他曾經最愛穿得白衣,做著他曾經最常做的打扮,告訴他,他從未食言!
可是他卻食言了,或者說他從未實現過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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