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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幽陰,幾分嚴肅:「沒勸她喝藥?」
幽陰聳聳肩,將責任撇清:「我勸了許久,她很嫌棄湯藥,硬是不喝。」
嫌棄?懷蒼眉目稍稍一壓。
幽陰見狀,忙動身:「哎呀!我要去找饕餮說點事,你們慢慢吵…不是,慢慢聊著。」
說罷,她起風就飛,速度極快。
院子陡然安靜。
姽寧低著頭,暗暗嘀咕:吵是吵不起來的,因為這個男人不只是木頭,還是塊冷冰冰的硬木頭。
懷蒼也低頭,看著面前的頭頂,不知她在想什麼。
「你應該喝了那藥。」他先開口。
「該?」姽寧抬頭:「你認為應該的,我是不是得照做?」
她極不喜歡他如此強勢,替她安排一切,包括她要吃什麼做什麼。
懷蒼以為是自己語氣不佳,遂換個說法:「對你有利的,你應該做。」
姽寧心中給他豎起大拇指,他對於『你應該』三個字,真是有著異乎常人的執著。
她側身指向屋裡:「我覺得這湯藥對你有利,你該去喝了它,你照做嗎?」
「我身子未損,無需喝藥。」他答得這麼認真,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近人情。
可她偏要想與他作對,不想事事任他擺布:「那藥瞧著滲人,我不想喝,不行?」
「你想喝什麼?」又是一句認真的問話。
「想喝酒,你有嗎?」姽寧隨口接過話。最近愁事多,的確想拿酒來麻痺身子。
哪知她話音剛落,他嗖一下,飛沒了影。
姽寧愣住:「該不會真去拿酒了吧?」
半個時辰後,懷蒼當真將酒帶來落涯山。不是一兩盅,而是兩大壇。
懷蒼將酒罈放在地上,解釋道:「這是神獸釀的酒,他們胃口大,酒都是一壇壇的喝。」
姽寧傻眼的看著面前足以將她整個人裝進去的巨大酒罈,這不得醉死在裡頭?
月色濃,姽寧酒興也濃。
她坐在地上,一杯接著一杯,酒不曾空。懷蒼在旁時不時施法,酒水就從罈子裡出來,落入她杯中。
她喝得暢快,卻不想這酒聞起來香甜,後勁十足。沒多會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姽寧單手撐在地上,揚起酡紅的醉臉,將酒杯高高舉起。
她目光落向空中明月,忽而閃現南辛的笑臉,喊著:『娘親,圓圓的月亮代表團圓,在凡間是這麼個意思。』
她也跟著笑了笑。是啊,月圓是一家團圓的日子,鳳凰族也是這麼個意思。
起初笑意欣喜,而後滿是苦澀,笑得眼淚都蓄在眼眶。
原本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為何諸多波折,落至如今夫君無法認,家也不能回的境地?
她微闔眼,將眼淚逼退,再睜開,悠悠道:「我這生,以為遇見良人,交付一生。」
話未盡,她仰頭張口,舉著酒杯微傾斜。酒水灑落,一半入了口,一半濕了衣。
盤坐在一旁的懷蒼默默飲酒,一邊看著她肆意不拘的舉止。
方才她用了『以為』二字,所以後悔了?
他等著她道出未完的話,甚至有些著急。
姽寧擦了擦嘴,才接著道:「對你,我無愧於心,更從無二心。對我,你曾溫柔繾綣、情深似海,而今儘是冷漠無情……」
懷蒼握杯的手驟然收緊,並非不滿她的話,而是無法反駁。
姽寧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喉嚨,並不想讓聲音聽起來像在哭。
「你將我的心揉碎,再丟棄。我拾起脆弱不堪的心,想與你好好談談,因為我不想輕易放棄你,那是曾愛我護我的丈夫。可那晚,我品嘗到了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