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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等於殺她嗎?
他遲遲不願說出實情,就是擔心會導致他無法預料的後果。
第86章 聽見她得逞的笑聲,他耳朵……
近日, 兩人間的關係好似剛成婚那時。
即便他依舊是那不喜不怒的淡漠神色,並不會表露出昔日那般如膠似漆的夫妻情,更遑論在他眼裡看出什麼繾綣深情。起碼, 姽寧再沒體會到強烈的疏離感。
偶爾,甚至有些小驚喜。
譬如, 晚上睡覺時,懷蒼會直接將她抱去自己的房間,兩人睡在同一榻上。床很大,足夠他們隔開半尺距離。
縱然沒有相擁而眠, 已算是不小的進步。
這日, 正值半夜。
姽寧一想到他的心臟便輾轉難眠,索性側過身, 睜眼看著他。
許久未曾在他睡著時,安然的端量他的睡顏。
回想最後一次與他共睡一榻, 是他去凡間歷劫之前。不過二十幾載,彷彿隔了百年那麼久遠。
瞧著瞧著, 手開始不安分, 緩緩伸過去。
指尖之下的肌膚,如秋夜中的幽潭, 格外冰涼。鼻頭、額間, 沒有一處是暖的。
是因為心臟不在身上, 肉身似木, 體骨如石, 所以才沒溫度嗎?
當她的手指正放肆的留戀在他臉頰時,就著櫃上的燭光,竟瞧見他頰邊微微泛紅。
姽寧眨眨眼,他這是害羞了?
當她再仔細確認時, 他佯裝不勝其擾,翻過身,背對她。
姽寧抿唇竊笑,伸手想去戳他後背。
只聽他一聲無奈的嘆氣,威脅道:「再亂動就將你的手綁在床頭。」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
姽寧想像被他綁住的畫面,滿腦子充斥他以往懲罰她時,將她折磨得哭饒不休的場景。臉頰一燒,害臊的將手速速縮回去。
一整夜,她老老實實與懷蒼保持安全距離。
次日,回想自己被他嚇得整宿都不敢動,姽寧調侃道:「怎麼感覺我們兩的日子活回去了?不像老夫老妻,卻像兩個初初有好感的小年輕,情未深,愛尚淺。」
聽起來是開玩笑,可她的失落全寫在臉上。
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懷蒼以為這幾日所做,已經努力的表達要與她繼續維持夫妻關係。
聽她所言,心中尋思一番,便發現癥結所在——他多次在姽寧嘗試親密的接觸時,要麼委婉的拒絕,要麼直接避開。
看著,的確像是抗拒她的觸碰。
但懷蒼著實有苦難言
他並非抗拒,暫時不敢去觸碰。
前段時間,他試圖接納自己身為懷蒼的一生,並將其視作此生最為重要的經歷,感情也在悄然轉變。
起初細水長流,不過日,便如湍急的溪流。
他逐漸明白家人的意義,在他一成不變的情感中,衍生出從未有過的歸屬感和對將來憧憬的安定感。
他甚至暗自規劃——等取回心臟,消除殺生佛,一切塵埃落定,就親自去三界將南辛接過來,一家人安居在與世隔絕的魔域。
懷揣著這番願景,他才知自己並非無情無愛,只是因希望渺茫,才從不奢求。
在魔域,又有誰能從深潭泥沼中將他拽出來,只能自己拼命的爬。
姽寧是鳳凰,是這世間至熱至陽之物。她只要扇動翅膀,便能揚起熊熊熾熱的火焰。
鳳凰之火足以探至深淵,照耀谷底,任憑他周身被黑暗壓得沉重,她也能一層層撥開那帶血的灰霾,將絲絲縷縷火光送達他面前。
前幾日,每次等她睡著後,他會悄悄將她擁在懷中。她身上的溫度就像出雲的朝陽,暖暖得令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