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沒頭腦和不高興5...)(第1/4 頁)
皇太后知曉新帝召見重臣的事情,倒不覺得奇怪。
她的胞弟馮明達為尚書右僕射,又同中書令柳玄有些交情,兩廂對照,她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爛泥扶不上牆,沒頭腦翻不出什麼浪來。
如是到了二十七日喪期結束,新帝往太極宮正殿去受百官朝見,皇太后隔著簾幕在後聽政。
——沒大婚沒立後,當然就是小孩子啊,媽媽幫著照看一下,有什麼奇怪的?
嬴政著天子冠服於正殿落座,百官齊齊叩首,恭問聖上安康,太后千歲,繼而又是新君繼位之後須得處置的一干朝政。
先帝的諡號如何選定,新君登基、改元的年號該叫什麼,如何加恩皇太后的母家,還有人提起了新帝的生父生母周王夫婦……
只是奇怪的是,無論朝臣們商討何事,殿上高坐的天子始終一言不發,漸漸的,朝堂之上的議論聲的便小了,到最後,徹底歸於寧靜。
最後還是皇太后隔著簾幕,皺眉責備出聲:“陛下,百官面前一言不發,有失儀之嫌!”
嬴政側身向皇太后頷首示禮,繼而轉向眾臣:“除去為先帝選定諡號、改元年號之外,諸位卿家難道沒有什麼話想講嗎?”
眾臣被他問住,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嬴政的目光依次從為首的幾位朝臣們臉上掃過,途徑王越的時候,後者兩條腿都在打顫——陛下,大哥,爺爺!!!
你想廢置內衛,也不能這麼搞啊!
當世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為了區區內衛而擱置先帝的諡號和改元大事,這豈不是叫天下人非議?
臣很想幫你,但是臣做不到啊——
大殿之上的空氣近乎凝滯,王越更不敢在此時出頭,心裡一時惶恐不已的想“完了完了,如此必定失了聖意”,一時又委屈的想“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正進退兩難之際,忽聽一聲震響,高坐之上,嬴政拍案而起!
寂靜的朝堂之上陡然作聲,群臣齊齊心下一顫,不約而同跪下身去,口稱惶恐。
而嬴政厲聲斥道:“爾等身為朝臣,蒙受國恩,俱是無君無父之輩耶?!”
他向先帝陵寢所在之地拱手:“先帝仁善,臨終前降旨不得因山陵崩而阻止民間嫁娶,只以百日為計——百姓尚且如此,而朕為嗣子,竟只守孝二十七日,如此忤逆無禮之事,滿朝公卿,竟無一人上表直言,坐視朕失孝於先帝,見笑天下嗎?!”
群臣跪下身去之時,還在想沒頭腦今日在抽什麼風,太后如何還不中止他這般胡鬧,待到嬴政說完,卻是臉色大變,齊齊顯露惶恐之色。
這一回,卻是要真心實意多了。
原因無他——新帝佔理!
而嬴政尤且沒有作罷之念:“禮部尚書何在?!”
禮部尚書幾乎是屁滾尿流的膝行兩步近前:“臣在。”
嬴政狂風暴雨般訓斥道:“禮部職權為何?你的為臣之道又在哪裡?坐視大行皇帝受辱,當今天子失行,這禮部尚書的官帽,你竟還戴得住?!”
禮部尚書連聲稱罪:“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嬴政又看向滿殿朝臣:“二十七日啊,朕等待了整整二十七日,如此不法不孝、有違國禮之事,竟無一人做聲!你們如何對得起先帝?如何對得起國朝?又如何對得起朕?!”
沒人敢抬頭,也沒人膽敢出聲分辯。
嬴政冷笑出聲,勢如霹靂:“禮部尚書失職至此,罪無可赦,即刻去官,廷杖三十,兩名侍郎同罪!當日出聲提議朕以日代月為先帝守孝的,更是其心可誅!通議大夫章懷、中書舍人戴誠、內給事王永貞、秘書郎符永之即刻杖殺,以正國儀!”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眾臣:“朕如此處置,眾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