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沒頭腦和不高興23...)(第5/6 頁)
府上。
邢國公府世代忠烈,祖輩傳下來的清名,斷斷不可以毀在他手中,若真有萬一,他必得以死相諫,決計不敢令先祖蒙羞。
只是他如何也沒想到,原來當今是這樣一位天子……
果決又睿智,從容又隨和。
他不乏鐵血手腕,登基不過幾月,便使三省臣服,興慶宮避世不出。
他又不乏溫情,聽自己講述豐州情況時,甚至含笑問了句,俱蘭河如今還產鯽魚嗎?
蘇湛自有識人之明,雖然此前也聽韋侍中講過,道是當今天子確有南風之好,只是同當今相處的這短短几刻鐘時間,他並不曾察覺到天子於他有輕侮狎玩的意味,反倒有種同輩相交的平和舒緩……
蘇湛心念及此,遂正襟危坐,將心中所思所想說了出來:“當日在豐州,接到當今傳召的旨意之後,軍中同僚頗有怨言,而我即便身為臣下,也難免生出怨囿之心,只是從豐州至於長安,沿途一路走來,又覺得當今天子並非庸碌好色之輩,可既是如此,天子又為何傳召我入京?公子以為,這是什麼緣故?”
公子聽罷並不變色,神態仍舊自若:“我想,當日內侍往豐州去傳旨所說的那些混賬話,當時天子或許並不知曉。”
蘇湛神色微動,不由得想到了宮中近日來所生的變故:“難道是有人故意授意?”
公子不置可否,將桌上那張地圖捲起,閒閒的道:“誰知道呢。”
頓了頓,又說:“不過他知道之後,仍舊沒有阻攔,倒是真的。”
蘇湛眉頭微動,不解又專注的看著他。
公子徐徐吟誦道:“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蘇湛道:“這是大蘇學士的《留侯論》。”
公子道:“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身在當下,誰又能料定後事如何?若連這等小節都不能忍耐,朕怎麼能安心的將北境交給你,讓邢國公替朕去收復燕雲故土、河西走廊呢?”
這言下之意……
當今天子有意北征!
這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蘇湛瞬間心馳神往,壯懷激烈,哪個武將不想建功立業、復我河山?
他振奮之餘,馬上便要起身參拜,卻被嬴政攔住:“不必多禮。”
他將手中那張捲起來的地圖遞過去:“邢國公,不要叫朕失望啊。”
蘇湛雙手接過那張地圖,目光如炬,聲氣慷慨:“臣豈敢有辱聖命?!”
嬴政起身離去,蘇湛要送,也被他攔住:“韋仲之留你在韋家住宿一夜,自是拳拳好意,只是你卻不必領受了,回家去拜見你的母親吧,離家久久未還,她應當也很惦念你。”
蘇湛應聲,略頓了頓,神色凝重道:“臣入京之初,見到了……”
嬴政淡淡接了下去:“紀王世子,是嗎?
蘇湛怔了一下:“陛下似乎早有預料?”
“狗急跳牆罷了,”嬴政神色輕蔑:“不必理會。”
皇太后落髮出家,馮家窮途末路,紀王世子繼續隱藏在幕後,又有什麼意義呢。
倒不如出來走動一二,雖然前半生如陰溝老鼠,死前好歹也能見見太陽。
蘇湛觀其神色,知道天子自有決斷,遂不再提,就此告退。
他捧著那捲地圖,彷彿是捧著全世界,詢問韋家僕從韋侍中何在,又叫人引著往庭院中去辭別,腳下也彷彿踩著雲朵。
韋仲之此時正在院子裡eo,見蘇湛精神振奮,面容難掩雀躍,不禁嘆一口氣,懨懨道:“邢國公要離開了嗎?”
蘇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