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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胤澤又去了浮屠星海,我帶著玄月趕了過去。這些年玄月長大了不少,雖仍不足以載我,飛行卻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所以,縱水飛向浮屠星海的路上,它還咬著我的衣角,把我拉快了不少。
是夜,飛鏡高懸紫冥,玉河迢迢,雲煙縱橫,星斗燦爛如酣醉美人眼。胤澤站在懸崖邊,翹肩如簷,衣袂如煙,仍是背對著我便道:「白日不來,現在來做什麼?」
我往前走了幾步,笑盈盈道:「師尊心情不好,所以徒兒來探望探望,這也不行麼?」
「我幾時說過自己心情不好?」
「當您心情好和心情不好時,都會來浮屠星海。今日和蝴蝶姐姐道了別,總不能是心情好罷。」
「別以為你很瞭解我。」
「說到了解,徒兒還真略瞭解幾分師尊的性子。但您如此神通廣大,城府深沉,徒兒肯定沒法看透您,打個比方說,您為何總是不斷換女人,徒兒到現在,光記名字都快記累了。與一個人長相廝守,真的這麼容易膩味麼?還是說,您怕與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分別時會痛?」
「胡說八道。」
「養一隻獸,過個載尚且會有感情,更別說是人。您又何必否認。」
胤澤沉默良久,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我道:「徒兒知錯。」
「這嘴越來越油,認錯也越來越快,我真沒管好你。」
「徒兒只是想說,倘若師尊有感到哪怕一點點點點點點點孤單,隨時找徒兒,徒兒在。」知道他定不會承認,我趕緊接著說道,「啊呀,我在說些什麼蠢話,師尊怎可能會覺得孤單。孤單的人是徒兒,所以徒兒常來找師尊談心。」
胤澤轉過頭,不悅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是厭煩了我的小聰明。但跟著他這麼多年,我的臉皮自然是薄不了的。我繼續燦爛笑著,過去替他揉胳膊。他很習慣我為他按摩,只要我的手放在他身上,他就會放輕鬆坐下來。正如此時這般。
我挽起袖子,替他揉肩捶背,在他耳邊甜甜地灌迷湯:「師尊,徒兒向你保證,即便出師,徒兒也不會離開師尊。」
當然,他的反饋總是不甚理想:「你離出師還早,別做白日夢。」
「徒兒有家不可回,師尊天下江海均是家,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師尊,若有朝一日,我能找到溯昭,您一定要等我,待我把家鄉事處理完畢,一定回來找您。到時候,徒兒不用修煉啦,只要師尊不那麼忙,一句令下,徒兒隨叫隨到。說不定我真能修成仙,而後成神,永生永世陪在您身邊,不讓您孤單。」
胤澤輕笑:「說得倒是動聽。但我之前已告訴過你,靈修成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徒兒願意為師尊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辭,一定會去試的。」我轉了轉眼睛,道,「九州有一本書上是這麼寫的:『子曰:徒也,師之襖也。』即是說,徒兒就是師父的小棉襖。」
「這話是你自己杜撰的罷。」
「咦,師尊為何會知道?」
原以為他要說,他讀過論語,不想給出的答案竟是:「我與孔仲尼是舊識。」
「師尊,這話題沒法繼續了。」
聽他輕輕笑了,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些不願把那萬全之計說出來。我吁了一口氣,還是逼自己說下去:「不過,跟了師尊這麼多年,徒兒卻一直有一心願未了。」
說罷,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胤澤道:「你說。」
不知是否背光的緣故,師尊雖沒笑,眼神卻有幾分溫柔……不對,這必然是我眼拙,若是溫柔,那還是師尊麼!
我垂下腦袋,羞澀道:「徒兒想陪師尊,去找個師母回來。」
眼前星雲旋轉,月色無邊。半晌,我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