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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來,陸嚴看向馬路對面,忙抽了幾口,煙燃了大半。張勳也看了眼馬路對面,那輛公交車已經開走,站牌處有燈亮著,模模糊糊只見是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子,低著頭在看路牌。
「還真有個姑娘。」張勳掩著笑低聲。
李延東將未抽完的煙扔地上,踩滅,道:「走了。」
四人散開,風從地上溜過來,颳起。
沈嘉看著陸嚴走過來,又看向對面,那幾個人已經走遠。她拉上校服拉鏈,活動了一下被書包壓麻的肩膀。
等陸嚴走近,她鼻子一皺:「抽菸了?」
陸嚴身體往後一傾:「狗鼻子啊你,這麼靈。」
沈嘉懶得計較,往前走。
很快拐入煙霞巷,巷子裡隔百米就有一個路燈,凌晨才滅。有的人家門口會掛上兩個燈籠,有的路則漆黑一片。
她開始背書:「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陸嚴兩眼昏花,嘴角卻掛著笑。
「這麼愛學習啊。」陸嚴調侃。
沈嘉哼了一聲。
寂靜的巷道中,漸漸看到一盞熟悉的光。
她停下來:「哎。」
陸嚴淡淡「嗯」了一聲:「說。」
「你今晚又不回家?」
陸嚴半晌沒出聲。
沈嘉瞧了一眼他身後半開著門的房子,說:「昨天晚上陸奶奶還過來問你,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陸嚴打了打哈欠,說:「您好好學習,成嗎公主?」
她走快了幾步,馬上到家門口,回過頭看向陸嚴,白了他一眼,進了屋。這貨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陸嚴看她那樣憋著,不免笑了。
他在門口站了會兒,直到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外婆的訓斥,劈里啪啦的動靜。不知不覺,天上飄起小雨,才原路離開。
雨慢慢變大,說來就來。
房間裡,外婆正在和表姐孟真說話。
孟真的行李箱在地上擱著,裡面的衣服有些凌亂,外婆一手拿著針線,另一隻手握著一條紅圍巾,正在縫著線頭。
沈嘉討好似的,看著外婆,笑:「哎呦,手藝真好啊,都看不出來縫過的痕跡。」
外婆跟沒聽見一樣,把圍巾塞到孟真懷裡,說:「趕緊收拾了,這衣服放箱子裡早就潮了,明天全部洗一下搭櫃子裡去。」
沈嘉吐了吐舌頭。
屋簷下雨水跟倒似的,還有些冷。見外婆不理會她,沈嘉也不自討沒趣,樂呵呵的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
不過一會兒,外婆就從房間走了出來,故意冷臉看她:「還知道回來?」
沈嘉一邊用熱水杯暖著手,一邊乖乖低頭。
「要不是我問小嚴,你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外婆氣道,說著往自己房間走,「一個兩個的,真不讓我省心。」
等外婆回房,沈嘉去了孟真屋。
她在門口探了只腦袋:「姐,外婆幹嗎這麼大氣?」
孟真無奈道:「可能是我拖累了你。」
沈嘉端著熱水,坐到小沙發上。她看著這個一週前才回來的親表姐,雖然從小玩到大,每個寒暑假都見面,可這次回來總有些哪裡不一樣了,但還是那麼溫柔漂亮。
「罵你了?」她問。
孟真搖頭。
「那怎麼了?」
孟真:「我和外婆說,這一年不想上班,待在煙霞巷也好,出去旅行也好,就是想停一年,觀察觀察,嗯,這個世界?」
最後一句是一種疑問的語氣,大概說這話的本人也在猶豫,不確定,不相信自己嘴裡的話,自然也不聽不出來自信和踏實。
沈嘉不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