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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一時沒說話。
「咱家的情況,配不上。」陸奶奶道。
陸嚴沉默半天,道:「誰說我喜歡她。」
他說完轉身出去了。
院子裡沒開燈,他就那麼站著,又點了支煙抽起來,抽了幾口開始煩躁,索性給李延東撥了個電話,出去了。
兩人約在巷口見了一面。
李延東那會兒剛從網咖出來,不太想回家,剛好陸嚴電話過來,大晚上一起去夜市擼串喝點啤酒。
見陸嚴心情不是很好,李延東也不問。
兩人悶聲喝了好幾杯,冷風吹過來,涼颼颼的,也清醒了很多,陸嚴才道:「比賽都贏了,還去網咖?」
李延東:「家裡沒人,回去沒意思。」
「你爸呢?」
「他晚上住山裡。」
陸嚴:「山裡這幾天溫度也下來了。」
「我知道。」
陸嚴多少知道一點李延東家裡的情況,一般很少問,偶爾去他家,也是他一個人,他爸在燈籠山做護林員,他媽的訊息很少聽到。
陸嚴給兩人添了口酒:「你那筆錢打算用來做什麼?」
李延東抿了一小口,問:「你呢?」
陸嚴壞笑了一下。
李延東勾起一邊的嘴:「別是幹什麼壞事吧?」
陸嚴:「我這麼一大好青年。」
「你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陸嚴低頭,目光有些許渾濁,半天不響聲,自嘲的笑了笑,說:「就想喝點酒,我能有什麼事兒。」
李延東拍了拍他的肩膀。
彼時隔壁小桌上的人聲音大了一些,好像是在說江水中學那個女生失蹤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八成被害了。
陸嚴和李延東對視一眼。
「信嗎?」陸嚴問。
李延東:「這種事不好說,你信嗎?今晚鈴聲一響就跑了,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春風得意,倒像熱臉貼冷屁股。」
陸嚴說:「你這詞用得不錯。」
李延東:「你也沒少說我壞話。」
陸嚴想起沈嘉向她打聽的事,他當時怎麼說李延東的,那就是個混道上的,女朋友換的都數不清。這話雖不算假,人設給立住了。
「彼此彼此。」陸嚴笑了聲。
兩人在風聲裡幹了一杯。
酒穿腸而過,陸嚴只覺得胸腔裡的氣寬敞了很多,沒那麼堵得慌,他揉了揉脖頸,淡淡道:「我聽張勳說,你最近也收了封情書,可以啊,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行情還這麼好,林溪沒鬧?」
李延東嗓子裡溢位一聲笑:「玩玩兒。」
「給你先打個預防針。」陸嚴說,「我一個朋友有可能加入到這個行列,你拒絕歸拒絕,別太過。」
「誰?」
李延東剛問出口,就想了起來。這幾天晚上下晚自習,有一個女生站在校門口,看著像等人,他抬眼過去,女生又低下頭。
陸嚴沒挑明,只是道:「總之給點面子。」
李延東問:「你喜歡?」
陸嚴笑:「你覺著呢。」
李延東笑笑,沒再問。
「晚上還是去我家睡吧。」陸嚴說,「你一個人就這麼回去,明天早上能準時到校嗎?我看不見得。」
李延東轉了轉手裡的啤酒蓋,下一秒就彈了出去,摸出一支煙,點燃往嘴裡一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給個火再走。」
陸嚴罵了句操,扔了個打火機。
1121路最後一輛公交車從他們身邊緩緩駛過。
黑夜的力量總是如此沉靜,沉靜到可以聽得清每一處聲音。走到交叉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