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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輟了一口茶,淡然一笑。
「畢竟林生救助援手之恩在前……」
「這一路,更多仰仗居中帷幄的功勞……」
「卻一直沒有盡力報答的機會。說到底,更當慚愧的正是我和我家夫君。」
不愧是封疆大吏的配偶,這麼快就擺正心態,並且做出最合適的對策和態度。
「夫人但請放心。」
我也對於她某種對於我身份轉變的潛在擔心,做出足夠的表態。
「無論身份如何變化,我承諾卻是不變的……」
「妾身甚感欣慰,不知能否厚顏……叫上一聲阿弟……」
她似乎有些感動,突然站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宇文蘿蘿卻在旁邊踹了我一腳。於是,我就在一片祝賀聲中,成了她新認下的便宜弟弟。
與此同時,城外官軍駐紮的臨時營地中,也迎來了一名訪客。
這是一隻輪換回本土休整的海兵隊,正好應當地郡府之請,趕上了這場變亂。帶隊的郎將,乃是顧姓,有些不明理就的,對著前來拜訪的風卷旗。
「將軍可知,我家主上乃是婆羅洲的大藩宗子。」
風卷旗故作矜持道。
「久仰久仰,多賴援手,正是不勝感激。」
顧郎將,客套的拱拱手。
「只是不知有何,可以效勞之處……」
「主上遣我前來,正是想談一筆生意而已……」
風卷旗繼續道。
「軍中陋地,不只有什麼可以做買賣的地方……」
顧郎將愣了一下,有些狐疑道。
「無他,只是領下頗缺些開山挖礦的勞力……」
風卷旗頗有城府的笑笑說。
「我家主上見,貴軍的俘虜中頗有精壯輩……不知可否疏買一二……」
「這個啊,怕不好辦啊。」
顧郎將頓時面露難色。
「幹係不……」
隨即他的話就卡殼在一張,輕輕滑過桌面的紙片上,它不大不小,只有三指寬巴掌長,紋理綿厚的紙面上,是精美花紋點綴的一組數目。
卻讓顧郎將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這是一張帶有大通字樣的特殊印契,代表南朝屈指可數的幾家錢票聯合,所出具的一千緡面額飛錢兌票,卻是宇文蘿蘿的私囊中提供的。
相對於那些陸師,顧郎將他並不是那種只會貪瀆的無能之輩,也沒有完全在太平歲月裡消磨了志氣和理想,但還是不免為這種一擲千金的豪氣,所震撼和衝擊。
這個數額代表了,在寸土寸金的廣府一座中等宅院,或是城外至少半傾田莊的價值。
「這是我家主上撫恤將士的一點心意……」
「反正還沒有上請奏功……」
風卷旗可以放低的聲音,就像是一種不溫不火的誘惑。
「只是勾銷些許名額的順手功夫……」
「只做傷重不治埋了就好……難道還有人會為他們這些叛賊出頭……」
半晌之後。
「羅藩公子急公好義,相信人人都願接下這個善緣的……」
重新被笑容滿面的顧郎將恭送出來後,風卷旗重重吁了一口氣。總算沒辦砸這件事情,他心中隱隱也有一種不願意承認的,這其實是一種變相投名狀的潛意識。
於是在俘虜驚懼的目光中,透過檢舉和揭發,以帶頭計程車官和老兵為主,大概有一百多人,被挑選了出來,帶進了某處林中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上報廣府的奏捷裡,也除掉了若干的零頭,他們是傷重死掉,或是半路逃亡了,已經沒有人會在乎這個旁枝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