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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武裝偵查與反偵察性質的遊弋使,捉生將則是更加偏重於高強度的戰鬥側,日常主要負責軍前逐殺探哨遊馬或是深入敵境捕俘敵酋,捉回來拷問的任務,因為需要活捉,因此名為捉生將。
因此,能夠擔任這兩個職位的人,無不是弓馬嫻熟,武藝高強,膽識過人之輩,大唐歷史上多位知名將帥,都當任過這樣的事物,爾輩主官看重賞識而拔舉崛起於軍中大眾。
像是史上的中唐名將哥舒翰,高仙芝之流都是從遊弋使一步步上來的,就連當年掀起安史之亂的罪魁禍首,安祿山和史思明,早年亦是在幽北盧龍鎮的邊軍下層,做過捉生將,以越境捕殺契丹部落首領的功績,而被節度使張守圭看重賞識,獲得晉身機遇的。
這個推斷,不由讓我有些後怕,再想想頭盔上凹陷開裂的一塊,若是偏上幾分,或是我的頭盔不是那麼結實的話,恐怕就交代在這裡了。
眼見射生隊已經取得了壓制的優勢,我正想下令白兵隊持盾上前,接應馬隊和清理那些襲擊者的藏身之所,然後,那些奔走騷擾的斥候的呼號聲突然戛止,他們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的,猛然拍馬扭頭向本陣奔轉回來。
然後我聽到某種大件金屬敲擊物的刺耳聲響,寬敞到足有小半里的中街上,像是被驚擾的蜂巢一般,頓時湧出無數持刃披甲的敵兵,已經昏黃的天色下,高舉的火把照亮了他們黝暗的甲片和決然的臉龐。
撕心裂肺的喇叭聲,代表著遇敵轉入防禦的鼓點節奏,沿著街道的建築拉長的陰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列隊……」
「備敵……」
「不要亂……」
「相信矛隊和白兵的弟兄……」
「銃隊批次準備……」
「橫列展開三排。」
「矛手密集列陣……」
「白兵隊防住兩翼……」
「第一隊,斜上兩角……放……」
似乎是之前戰鬥,初步建立起來的信心,在前隊的掩護下,第一批銃手已經迅速組成結陣,隨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對著敵人噴出一排灰煙和咻咻的鉛子。
晚風吹走的煙氣中,最靠近的一波敵人似乎變得稀疏了許多,一些身體晃了晃,卻變得遲緩起來,然後繼續小跑著左右被擠撞著脫力一般,慢慢攤倒在地上。
此時此刻,我所在的位置已經看不清楚最前方的戰鬥情形,只能聽到成片成片的,人體狠狠撞擊在尖矛上,被滑開的金屬摩擦或是戳穿肉身,所激起呻吟、痛呼和叫罵聲,緊接是肉體被砍劈或是剁開的沉悶撕裂聲,夾雜在無數兵器交擊擋格摧折拉鋸的刺耳音調中。
濃重的腥甜味,迅速瀰漫在空氣中,僅能憑前方的各種旗幟變動,來判斷部隊的進退增損之勢,然後將手中剩餘的力量一點點的投入進去。從某種程度上說,我正處於能放不能收的情況,真正能夠直接指揮到的,也就是我周旁這還沒有投入戰鬥的幾隊人而已。
我當機立斷,用僅有的幾架馬車拼在一起,然後登上頂部,然後用串聯的盾牌圍成一個臨時望臺兼戰地指揮機構,再另一輛車頂上,豎起了起哦的專屬旗幟——一面大大的「粉紅印肉球貓爪旗」,由一群獵兵守住四周逐一打擊那些試圖,而旗牌官和鼓號手,則站在馬車邊上候命,做出某種變陣或是調動投入的旗號和鼓點。
然後,我看到的是一番被四面圍攻的慘烈情形,那些披甲持刃的敵人,像是百川歸海一般,從各個街頭巷口以及圍牆後面,源源不斷的冒出來,而我的隊伍在場街上被截成數段之後,則按照操條儘量和最近的友軍番號靠攏在一起。
在敵人的威脅下,矛手自發被具列在最外,白兵次之具後掩護,砍殺那些衝進縫隙的敵兵,持牌的輔兵,則將剩餘銃隊和射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