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頁(第1/2 頁)
只要能在比較像樣的代價下,把握住這個破城的首功,哪怕督陣斬殺再多的不力人員,得罪再多的軍中同僚也無所謂了。
畢竟挾持大功之勢,他作為劉帥的親信和臂助,同樣可以水漲船高的獲得晉身提攜的機緣,無論是隨主帥入內,添為部院的一員,或是外放一方,專任一軍的機會。
在戰況激烈下,我這隻所謂第三番的序列,最終還是沒能躲過助攻的命運,躲在成片斜斜樹立的大排背後,輪流對著城頭射擊。
自從那次反擊之後,似乎耗盡了叛軍最後一點餘力,我們所面對的敵人幾乎彈盡糧絕,也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合格弓手了,只有一些和士兵混雜在一起,拼命丟下磚石滾木的面黃肌瘦的身形。
所以可以靠的很近直接對著城頭上射擊,乒桌球乓的打的塵土碎屑亂飛,被反覆轟擊的像狗啃一般,到處崩開的垛口幾乎不能為他們提供多少掩護,因此就算是射程和威力看起來並不顯著的火銃,也能造成傷亡,時不時有受傷或是死亡的身體,從牆上掉落下來。
再次發動了幾次悲壯的反擊,可惜數量太少,還沒靠近銃隊的位置,就先被前排的官軍給砍殺殆盡,就算少數勉強突破阻攔衝上前來,也不免成為蹲伏在壕溝裡的白兵隊的刀下亡魂……
此刻射生隊已經射完了十幾輪箭矢,退在一邊休息兼做壓陣,這時候銃隊的火力永續性,就充分顯示出來了。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除了幾十隻過熱更換的長銃外,他們就沒有停止過射擊,最後連輔兵也拿著備用的武器,加入射擊的行列,以增強火力。
而暫時排不上用場的矛隊,則化身成臨時的輸送隊,推著小車到處補充子藥和燧石,看起來忙亂種自有一番次序。
在此期間,我們也被調動了好幾次陣地,用來逐段逐段的掩護那些正在或是已經登城的官軍。
在此期間,我們也和官軍中的其他銃隊合作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裝備雜亂無章,缺乏系統訓練的緣故,無論在射速、射程和準頭上,都沒法跟得上我們的步調,反而因為武器粗糙,屢屢瞎火或是裝量過多的緣故,出現了多起炸膛的傷亡。
事實上打了不過是多發,他們大多數就不得不停滯下來,清理阻塞的槍膛或是修理和更換,發生故障的機件。
因此最後我部還是被單獨拉出來,作為一個機動的掩護編制,只要一放開來打,就是綿連不絕的彈丸飛舞。
雖然這種對於城頭目標的直射,實際造成的殺傷,未必能超過傳統曲線拋射的弓弩,但是持續不斷,咻咻飛舞的彈丸,還是足以構成某種實際威脅和心理威懾上的壓制效果。
籍此,我們也可以向前沿軍司,索要更多的火藥和鉛丸等物資。
期間付出的不過是十位數的傷亡,獲得卻是難得攻城體驗和見歷,經過大戰爭的場面後,隨著配合日漸默契和動作流暢,肉眼可見的某種生澀和不成熟的東西,從這隻新生的隊伍身上逐漸褪去。
戰地果然是最好的老師和教訓。如此胡思亂想著。
我輕輕放開手中有些發燙的長銃,自有人將長銃從小木叉一樣的支架上取下,再換上一隻裝好彈藥的,我重新握住對著城頭上,一個披甲的身影,然後略微抬高兩分。
他正在奔走呼號著,將那些蹲在或是趴伏在地面上的人,逐一踢打著生拉硬拽起來,哪怕對方一邊嚎哭,一邊掙扎。
然後我扣下扳機,加量火藥和特製長管帶來的後坐力,清晰的傳遞到我的肩膀和手臂之上,這次他似乎沒能再躲過去了。
因為用力過大的半身,幾乎像是定格般的停滯了下,然後從腋下的位置,噴出一股鮮紅的血泉來,於是他的煩惱徹底解決了。
第七個,我輕輕默唸到,這是開戰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