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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屢屢被忍不住的蘿蘿,給出言打擊一下,也不以為意了。
在上層甲板,我還看到了另一個形影孤單的人。
「風校尉……」
我喚回有些神不守舍的他。
「這是近鄉情怯麼……」
「實不好相瞞……」
他苦笑了一下。
「我雖是廣南人,但是對故里幾乎一點有印象都唔的……」
「本家是老軍府的世兵出身,自成體系和地方牽涉不多,很小就跟著長輩離開鄉裡……」
「到了廣府,又遂父輩輾轉任事多地……」
我很好的扮演了一個聽眾,一點點的引導不禁然開啟話匣子的他,有些情感流露的絮絮叨叨一大堆,作為一個老府兵後代,各種不怎麼如意的人生經歷。
最後私下慎吃儉用,花錢僱請人教授,自學文字書寫,好容易考上營校獲得目長的資格,卻爭不過那些家裡有人使錢,或是更有資歷背景靠山的同年,最後被排遣到閩地去的不得志和鬱悶。
那裡窮山惡水民風彪悍,山哈土蠻和當地的豪強大族魚龍混雜,幾乎年年爭鬥不休,雖然打扮再南朝的治下,但是各種大小衝突卻是終年不絕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回不來了。
作為派駐內陸的戍守士官,風卷旗也是幾度險死還生,卻沒有多少功勞可言,因為這裡是整個東南招討行司的轄地內,最是雞肋和邊緣地區,殺再多的土蠻,也進入不了上位者的法眼。
他好容易侍奉好了那個屍餐素位,已經不求上進的垂老上官,搶到這個帶隊送信的機會,帶這一幫人出來,就是想有所改變,顯然對我在關鍵時刻,推了他一把,頗為感激的云云。
作為陳夫人指定的隨員,他已經不用再回到閩地的職事上去赴命了,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有騎從相隨的陳夫人,也不見得看上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但是顯然這一路上,我對他們的需求,遠遠低於他們有求與我的內容。
因此,此番到了廣府之後,他們這一小隊人,究竟是編遣入廣南周邊城鎮的治防軍,還是歸入某個地方軍府,又將面臨何去何從的茫然了。
「其實這也不難,不要說陳夫人那裡只是順帶一句話,就算是我也可以想些辦法……」
聞絃歌而知雅意,對方既然說到這個程度,我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但你做好準備了沒有……」
隨即我丟擲一個蓄謀已久的話題。
「什麼準備……」
他眼神一亮,隨又緊張來。
「自然是面對可能各種風波的準備……」
「請參軍候教……」
「陳夫人這一路遇襲受驚,可不止這點幹係啊……」
他微微驚訝,又有些小心地說道。
「小人不過是一介卒頭,能夠牽扯上什麼幹係啊……」
「我是重要的人證和親身參與者,但是你和你的弟兄呢……」
我看著他的表情道。
「難道不是最容易開啟的突破口麼……」
「您這是懷疑下僚的節操和衷心麼……」
無意間他的稱謂,已經變了。
「不不。」
我搖搖頭。
「你是一個很知趣,且頗為衷心的人……」
「但是有時候威脅和壓力,並不是來自明火持杖的敵人……」
我頓了一下,算是給他一個心裡緩衝。
「若是來自你身邊的同袍和上官呢……」
「什麼……」
風卷旗的臉色變了變。
「在財帛前程相誘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夠堅守本心呢……」
「你或許自問可以,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