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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在肚兜褻褲外披了一件玫紅紗裙,軟軟地靠在貴妃塌上閉著眼睛讓楊柳給她擦頭髮。
&ldo;小姐,已經幹得差不多了,要盤成什麼樣式?&rdo;
楊柳細聲細氣地在主人耳邊輕問,同時取了備在一邊的椿油就要往她頭髮上抹。
這是貴族有丈夫的女人們的習慣,即便是在夜裡,也是要把頭髮一絲不苟地梳成漂亮的髮髻。
一來據說可以讓長發得到保護。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是為了時刻在男人面前保持最得體的美態。
&ldo;不用了。&rdo;
誰知蘇瑭忽地睜開眼,抬手擋掉了楊柳拿起來的頭油,&ldo;幫我隨意挽在一邊就是。&rdo;
楊柳不解,但主人吩咐了,她照做就是。
只有蘇瑭自己明白,那些高門貴女,嫁作人婦之後還要秉承著家訓婦道,一切最是守禮。
她們怎知,自己在丈夫面前守禮,丈夫卻是喜歡那些不守規矩的。
為什麼有的男人家花不愛偏愛野花?
不是野花更香,而是她們更加懂得讓男人嗅到自己最勾人的一面。
對著在床上的時候還打扮得一板一眼的女人,男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大概會戲謔一聲‐‐死魚。
等楊柳把她的頭髮細細梳理好挽在鬢邊,蘇瑭坐在梳妝鏡前檢查自己的容顏。
&ldo;楊柳啊&rdo;
&ldo;小姐?&rdo;
&ldo;待會兒讓外屋的人都下去,今日不用人守夜。&rdo;
楊柳目露不解,蘇瑭從打磨得鋥亮的銅鏡裡看到了,忽地輕笑出聲。
&ldo;罷了,你留下吧。&rdo;
立即又道:&ldo;在外面幫我守著,未經傳喚,任何人都不能進來。&rdo;
她轉頭直視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心腹婢女,笑得意味深長,&ldo;無論聽到什麼,當做沒聽到就是。&rdo;
楊柳眼睛睜大,懵懵懂懂中似乎是窺到了什麼。
……
這是個晴天,黃昏後,月亮爬上枝頭。
蘇瑭現在住的地方有名,&ldo;柳閣&rdo;。
寫在繡帕上的詩句,只要不是個蠢人,想了一天總能想通。
端看他敢不敢來。
能被父親送給她帶到夫家來的侍衛,功夫不可能弱,夜深人靜之下就算不是飛簷走壁,翻過幾道院牆避開下人找來也是不難。
蘇瑭認為,男人一定會來。
上輩子她只是眼裡唯有肖寂幾一個,所以才看不出刁韃對自己的仰慕。
被心中的女神&ldo;發配&rdo;到外院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回,突然收到這樣的邀約,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可能拒絕。
蘇瑭斜倚在榻邊,手裡捧著一本閒書時不時翻上一頁,神態放鬆又愜意的樣子。
這時,視窗忽然發出&ldo;咔擦&rdo;一聲輕響。
她紋絲不動,甚至又翻了一頁。
窗外安靜了。
蘇瑭這才撩起眼睫,來了又走?不至於如此&ldo;老實&rdo;吧?
刁韃當然沒走,他心裡既期待又忐忑,無比煎熬。
雖然心裡渴望,但這件事太過驚世駭俗,他在猶豫。
在視窗故意搞出響動,只是企圖給自己退縮找一個契機,然而裡面的女人沒有動靜。
他腦子一轉,轉而縱身一躍,長臂伸出大掌攀住房簷輕巧一翻就上了房頂。
刁韃動作很輕,踩在瓦片上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