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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教眾見狀,紛紛棄刀跪下,高聲大喊:
「請教主三思——請大護法三思——」
冰河上,亂石邊,方圓幾裡,平教泱泱幾千人,盡皆都跪了下去。
呼喊聲如夏日滾雷,翻過層層波濤,在山河之間席捲而過,如雷貫耳,彷彿下一刻便要山崩地裂。
一個是教主,一個是大護法,都是平教人效忠的物件,這二人相戰,無人敢靠近。
「請教主三思——請大護法三思——」
第145章 決斷(三)
三山城外, 有一條浩瀚的落霞河。
聽說先人在此處看到了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情景, 便大筆一揮,題了這個名字。本還建了個亭子,「落霞」二字便端端正正印在牌匾上。
只是後來桑海桑田, 歲月變遷,亭子被風雨蠶食坍塌,只留了個「落霞」的美名。
落霞河終年奔騰, 滾滾波濤有席捲蒼生之勢,但今年降了雪災,河面竟然結了冰,儘管河底仍然暗潮洶湧, 但河面凍了三尺, 落霞河便生生定住了般。
雲舒君沒能拉住安戈,氣急敗壞之下,火速集結大軍,浩浩蕩蕩追了去。
所幸,江仲遠曾來過三山,知道一條偏僻的沒有收入地圖的小路, 只是大雪漫漫, 不知可否能行。雲舒君此時心急如焚,便死馬當活馬醫, 帶人上了那小路。
期間,恍若木頭的管瑤突然起身, 一把拉住江仲遠,惡狠狠道:「羿哥哥若有事,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江仲遠反手便打了她一耳光,「你以為侯爺這樣是誰害的?」
一巴掌下去,管瑤被抽得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魔怔了般,緩緩鬆開了江仲遠的袖子,沒有再說話了。
江仲遠隨即上馬,長鞭一揚,軍隊揚塵而去。
然則,他們日夜兼程,馬蹄飛速,終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趕到時,安戈正發瘋似的攻擊封若書,周遭的平教人頭貼地跪著,死人一般。
漸漸的,安戈剛癒合的傷口悉數裂開,平陰大法威力驟減,竟與封若書不相上下。
「羿哥哥?羿哥哥!」
血流成河的冰面上,管瑤一下子瞧見方羿,她驚呼著跑過去,顫抖著手去探他的呼吸,卻無絲毫反應。
驟然之間,一生的追求都分崩離析般,撲在方羿懷中痛哭。
江仲遠見了此狀,正直英氣的臉狠狠一抽,握劍的手不住痙攣。但方羿此前給他下過死令,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皆不可傷封若書半分。因為方羿清楚,封若書需要的不是殺戮,而是真相。
江仲遠一直本分,一直按捺不動,想等真相大白,卻只等來一場滅頂之災。
「所有人聽令,拿下平教,一個也不放過!」
砰!
一聲物體碰撞的巨響,震下一層山體上的積雪。
這邊,平教教眾被江仲遠和雲舒君押下,而那邊,安戈正被一掌打到身後的冰山,砸出一個深坑,不知疼痛似的爬起身反擊,下一招時,封若書又被他一腳踢上胸口,吐出一口紅血。
他們從冰河纏鬥到岸邊,一步一個血腳印,透著深冬和死亡交織的寒意。二人皆是顫顫巍巍,幾乎沒有還擊之力,老嫗也能殺死的地步。
封若書捂著胸口,「小安,你不惜死,也要殺我是麼?」
安戈撐著五尺長的蚩尤箭起身,惡狠狠道:「猴哥沒了,你以為我在乎死活麼?」
封若書瞧著他周身無力也要掙扎著站起來,以箭為刃不斷攻擊他,分明沒什麼氣力卻要死撐,分明清澈的眸子卻盛滿恨意,恍然想起霍邦剛去世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前敵萬物都不顧了,只要能報仇,將自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