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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幢1101戶亮著燈,再往隔壁看,漆黑一片。
施翩仰著頭看了幾秒,收回視線,走進11幢,低頭等電梯,電梯門開啟,慢吞吞地走進去,剛想刷卡,發現11層的按鍵亮著。
她一愣,轉身往後看,眸光微滯。
「……你喝酒了?」
男人斜斜倚著電梯壁,領結被扯開了一點,襯衫最頂端的扣子解開,露出一截薄薄的鎖骨和冷白的面板。
他低著眼看她,額前幾縷碎發。
臉頰上泛著淺淺的潮紅。
陳寒丘定定看了她幾秒,嗓音微啞:「喝了一點。出去逛街了?」
輕而涼的視線落在她手裡的袋子上。
他聽人說起過,這個牌子只賣男裝。
施翩嗯了聲:「明天和桃子他們去婚宴,隨便買了點東西。」
陳寒丘:「拿多少份子錢?」
「……啊?」她不明所以地看他,「一人一千。」
他點頭:「知道了。」
電梯門開啟,封閉空間的沉悶被夜風吹散。
施翩率先往外走,走了幾步,忍不住問:「你問這個幹什麼,不是不去?」
「同事說在公司看見我煩。」陳寒丘淡聲道,「我爸這個國慶忙,家裡沒人,我沒地方去。」
施翩:「……」
她提醒他:「你討厭人多的地方。」
陳寒丘頓了頓,輕聲道:「以前沒去過班級聚會,不知道這樣的聚會是什麼樣子,想去看看。」
施翩聞言,抿抿唇,頭也不回地往家門走。
走到門口,輸完密碼,她忽然停下來,回頭看陳寒丘,丟下一句:「我也沒去過。」
說完,她進了家門。
剛關上門,施翩懊惱地揉了揉頭髮,嘀咕:「這人什麼時候學會裝可憐了?我居然還上當。」
「小乖,回來了?」施富誠喊她。
「嗯,給你買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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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1102。
陳寒丘隨手扯了領帶,解著釦子往浴室裡走,洗完出來身上再無一絲酒味,他倒在沙發上,擋住頂上刺眼的光,輕舒一口氣,沉沉睡去。
再醒來,是晚上十一點。周圍的環境很陌生,又熟悉。
他怔了一會兒,想起這裡是他的住所。
陳寒丘坐起身,想起進門前她的眼神,很輕,很亮,像光一樣將他籠罩。
他清醒片刻,回了房間。
開啟燈,牆上的風景畫映入眼中。他凝視畫作幾秒,取下牆上的畫,掛上原本在這裡的畫。
牆面上的抽象畫,朦朧又明亮。
它的名字叫《光》,就像最好的青春照射進男孩生命的一束光本身一樣。
「你睡了一小時三十七分。陳寒丘,你晚上可能會失眠。」
圓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門,和他一起看這幅畫。
陳寒丘沒說話,只是看著這幅畫。
圓圓閃爍了幾下,忽然道:「根據繪畫流派和特點分析,這是現代抽象派畫家liz的作品,沒在任何公共場合或網際網路上出現過。陳寒丘,這是盜版嗎?」
陳寒丘淡聲道:「不是。」
圓圓看著畫作,又問:「是禮物嗎?」
許久,他輕輕嗯了聲:「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圓圓看向陳寒丘,降低音量:「對不起,我看見她了,叫施翩的女孩子。是你喜歡的女孩嗎?」
陳寒丘微頓:「那天在家裡?」
圓圓:「鬧鐘響了。她看起來很友善,說為我保守秘密,不告訴你我偷偷跑出來。」
陳寒丘聞言,淡淡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