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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得意的笑,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許是因為今晚流星般的煙花,陳寒丘夢到了夏夜那場盛大的花火。
……
自從施翩在腳踏車上重重地捶了他一拳,惱怒地說「我在追你」後,陳寒丘偶爾會注意她是怎麼追他的。
具體表現在——
體育課上,別班女生給他送飲料。她瞪他一眼,想跑又沒處可去,只能站在樹的陰影裡,別開頭不看他。
他張了張唇,想拒絕,想起不能和別的女孩子說話。
於是,他一把扯過餘攀。
餘攀熟練道:「他嗓子壞了,喝不了飲料。」
女生抿抿唇,留下飲料,飛快跑走了。
或者——
午休被吵醒,施翩暴躁地梳理自己的長髮,自然捲長發很難打理,小梳子常常卡住。
她不高興了,轉過身把梳子丟在他桌上。
少女一臉鬱悶,眼尾發紅,直勾勾地盯著他。
陳寒丘微頓,和她對視兩秒,拿起梳子,她忽然鬆弛下來,轉過身去,椅子往後挪,長發散落在他的桌上。
他低垂著眼,輕輕握住她的發。
陳寒丘想,她應該是第一次追人。
暑假到來,東川進入酷暑。
陳寒丘忙著打工掙錢,施翩紫外線過敏成日躲在家裡,兩人的交流僅限於社交軟體。
七月的某一天,新聞說今晚十點會有一場摩羯座流星雨。
陳寒丘收到了施翩的簡訊。
她說,今晚我們一起去看流星雨吧。
陳寒丘回覆:最近很忙。
過去很久,陳寒丘結束上午的補習,告別小朋友和家長。
他走進烈日裡,手機螢幕因反光看不清內容,用手擋住,點開和施翩的對話方塊。
她沒有回覆。
陳寒丘垂下眼,長而密的睫毛沾著汗意。
他找她:幾點?
女孩子發來一條語音,只有1秒。
點開聽,一聲重重的:哼。
不等他再發,她飛快打字:晚上八點,你來接我。
陳寒丘:知道了。
晚上七點二十,老城區。
陳寒丘將蘋果切成小塊,送到母親房裡,這陣子她的情況比以前好,不用住院,只需要定時去醫院透析。
「小丘,別太辛苦了。」她溫聲道。
陳寒丘低聲道:「媽,晚上我想出去一趟。」
母親問:「和朋友去玩?讓你爸多給你點錢。」
陳寒丘說不用,看著她吃了小半的水果,出門去找施翩。
腳踏車穿過老舊的城區,從路燈黯淡的巷弄到達明亮的別墅門口。
遠遠的,他瞥見施翩的身影。
女孩子紮了雙馬尾,蓬鬆的捲髮彎曲,隨著她的動作擦過白皙的脖頸,短裙因跳躍往上揚起。
陳寒丘移開視線。
剎車時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響聲。
施翩蹭得轉過頭來,雙眼晶亮。
她小跑過來,停在他車前,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陳寒丘問:「去哪兒?」
施翩看著他額間的汗,道:「我們坐地鐵去。」
陳寒丘停好車,和她往地鐵站走。
施翩僅有的幾次坐地鐵的經驗都是和陳寒丘一起,她提前查過路線,目的地明顯。
陳寒丘查過觀賞地點,再抬頭看站點。
她找的地方是在山頂。
正這麼想著,額間忽然一涼。
陳寒丘低下頭,呼吸微滯,女孩子踮著腳,手裡拿著濕巾,一點一點擦著他額間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