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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翩想起畢業那天。
她在教室門口,呆呆地聽著少年否認喜歡她,大腦一片空白,最後回過神,她坐在小區門口。
然後,她發了兩條簡訊。
一條給查令荃,一條給陳寒丘。
此時,施翩望著海面,忽然想畫畫。
畫那個夏夜,被人遺忘在水池的小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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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晴撐著牆走到電梯口,餘光瞥見走廊盡頭的身影。
男人雙手撐著欄杆,杆子光澤冰冷,映著泛白的指骨,他低著頭,背脊弓起,是陳寒丘。
她抿著唇,遲疑一瞬,喊他:「學神。」
和他們一樣,以後她喊他學神。
陳寒丘直起身子,回頭看去,目光是涼的。
傅晴嚥下酸澀,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她知道了答案才會跨過去,往前走。」
說完,電梯到了。
她沒有再看他,挺直背脊進了電梯。
陳寒丘側過身,視線落在海面上。
許久,他拿出手機,開啟資訊介面,拉到最底,點開這六年間始終停留在這個位置的簡訊。
[不用送我花了。]
她說。
作者有話說:
第22章 沒送你花
隔天中午,竇桃看見施翩嚇了一跳。
她膚色本來就白,長發披散,眼下青黑,沒精打采地蹲在地上,看起來幾個晚上沒睡好。
這是幹什麼去了?
「又一晚沒睡?」竇桃問。
施翩有氣無力道:「比這更糟糕。」
施翩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她像是被困在了那天早上,一次次看見少女的裙擺揚起,笑意綻放在她臉上,最後她停下來,面龐上出現茫然的神色,最後落荒而逃,連進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這是她嗎?
施翩認不出來。
「做噩夢了。」施翩蔫巴巴道,「醒了就沒睡著。」
她想這應該是她來的最後一個同學會,殺傷力實在太大,差點選潰她多年的努力。
竇桃見她臉色太差,硬把她拉上去補妝。
他們班的人別的沒有,就是花樣多,想出來一個校服合影。前陣子就去訂了一中的校服,打算中午婚宴的時候穿,按照畢業照的位置拍個合照,新郎新娘肯定是c位。
竇桃簡單解釋了兩句:「從校服到婚紗,現在都流行這個。」
施翩:「……他們又不是高中同學。」
「我們配合就行了,拍個照的事。」竇桃不和她爭辯。
到了房間,竇桃挑挑揀揀施翩那丁點化妝品,她高中就不畫這麼簡單的妝了,這還是個天才畫家。
她忍不住吐槽:「你這手只會在畫布上畫畫?」
施翩不敢動,機械臂離她的臉蛋咫尺之遙。
「我又不是新娘子。」她小聲嘀咕。
竇桃翻了個白眼,她沒見過哪個公主十八歲以後就沒談過戀愛,照施翩這個戀愛速度,結婚要等到天荒地老。
「你不是相親嗎,相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施翩更無精打採。
自從知道魏子灝沒戲後,她奶奶和堂哥又在物色新人選,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倒黴蛋。
她擺擺手:「別提了。」
竇桃琢磨道:「把我哥介紹給你得了,你倆也算認識。」
竇桃有個親哥,比她大兩歲,玩樂隊的,和施翩一樣年少成名。但和施翩這樣的學院派不同,他自小離經叛道,沒少和家裡鬧彆扭,和竇桃關係倒是不錯,每年送來的演唱會、音樂會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