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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了之誠和思玉,實在是對他們不住。想來想去,千帆覺得還是謹慎點為好,就答應在李堡住下來,但是不能在六叔家住,讓六叔隨便給他找個荒僻處的破磚窯看瓜棚之類。
六叔想想這也不難,李堡一帶空著的豬場很多,眼下還沒到收豬時令,那些豬場遠離村莊,平常鬼都不去,住個幾天不致被人發現。六叔趁天黑把獨輪車上的蘆葦卸下,拿了家裡的一床鋪蓋,用車子送幹帆到其中的一個豬場。六叔說:&ldo;荒野墳場,你一個人黑天不怕吧?&rdo;千帆笑道:&ldo;你看我怕是不怕?&rdo;六叔也笑,說:&ldo;我問得多餘。當兵打仗這些年,死人堆裡也爬過不止一回了,天下還能再有讓你們怕的?&rdo;
他攏些豬場裡去年用剩的柴草,做成個簡單的鋪,讓千帆夜裡睡了,白天記得捲起來藏好。又關照千帆沒事不能露頭,這一帶據點裡的土雜武裝有時候會出來巡邏,給他們撞上了要壞事。三頓飯他會送過來。他絮絮叨叨地交待又交待,直到看著千帆鑽進被窩才放心走開。
冒家這一天意外地接到了大兒子之賢的來信和一包很洋氣的小女孩子穿的衣服。信和衣服都是從美國的一個城市寄回來的。信上說,他已經拿到了博士學位,即將應聘赴上海交通大學任教,不日啟程回國。信上一遍遍地問到小曙紅的情況:長多高了,念書了沒有,知不知道有個在美國的爸爸。
冒銀南和獨妍兩個人拿著這封信翻來覆去地看。冒銀南倒還沉得住氣,獨妍卻又是哭又是笑的,很是歇斯底里了一番。自從潤玉去世,之賢情傷中離家去重慶讀書,倏忽將近十年過去,老倆口再沒見過兒子的面。先是因為戰爭,前後方通訊隔絕,冒家一直不知道之賢的下落。前兩年好不容易輾轉收到之賢的一封信,一看信是從美國寄回來的,原來之賢早就去了美國念書。之賢在信上說,這些年他心裡從來沒有忘記潤玉,一直過著單身日子。幸虧潤玉給他留下了曙紅,女兒是他堅強活下去的力量。冒家回了信,含含糊糊不敢說到曙紅的早夭,也是怕之賢飄泊在外沒了個盼頭。現在之賢要回國了,獨妍欣喜若狂之餘,不免想到如何對之賢交待曙紅的事情。想著想著又憶起逃難在鄉下的那段苦日子。獨妍說:&ldo;潤玉是福氣太薄。花朵兒樣的一個女孩子,還不到二十歲……世上的事,總是應著一個古理: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潤玉她是太出色了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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