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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錦說：&ldo;就怕她現在這條路未必能走到底。克勤這小畜生，你信得過他？&rdo;

心碧苦笑道：&ldo;人若是鬼迷心竅，可是輕易能勸得回頭的？&rdo;

兩個人對坐著長籲短嘆，話題又轉到了心遙身上，都說她那麼個病弱的身子，經此打擊，怕是活不長了。

說到這裡，忽見潤玉在門外招手，要心碧出來。心碧說：&ldo;什麼要緊話？當你大娘娘面不能說？&rdo;

潤玉嬌聲道：&ldo;娘你出來嘛！&rdo;

心碧就出去，被潤玉一把拉住，直拉到潤玉自己房間裡。

&ldo;什麼話？你倒是說。鬼鬼祟祟的！&rdo;心碧佯作嗔意。

&ldo;我說了，你不生氣？&rdo;潤玉睜了一雙烏溜溜極為魅人的眼睛。

心碧警覺起來。潤玉是個驕橫任性的女孩，不是十分令她為難的話，她不至如此吞吞吐吐。

&ldo;你不說，我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rdo;心碧抬了抬屁股。

潤玉慌了，一用勁又把心碧接回到椅子上。&ldo;娘，是這樣的：我和之賢想把婚事辦了。&rdo;

心碧詫異道：&ldo;怎麼這麼急？你爹去世才兩三個月，總要等過了他的週年吧？你爹從前可是最喜歡你，這點孝心都不給爹留著？&rdo;

潤玉紅了臉：&ldo;之賢他……&rdo;

&ldo;是之賢等不及了？哎呀呀，潤玉兒，小倆口往後的日子長著呢，早幾個月遲幾個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再說，之賢還在上海念著書。&rdo;

&ldo;娘‐‐&rdo;這一聲叫，尾音拖得讓人十分可疑，心碧當即閉了嘴，眼睜睜地望著潤玉。

潤玉低了頭，輕聲說：&ldo;我已經有了。&rdo;

心碧有半天沒有說話。她臉上幾乎毫無表情，看不出來心裡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她挺一挺胸，吐一口直鑽到入心裡去的長氣，幽幽地說：&ldo;我怎麼就防不勝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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