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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就跑，一溜煙地去找心錦和桂子。

心碧進了六角門的院子，鳳嬌陣痛剛過，一手扶腰，一手撐著門框站著，正指揮著蘭香往床上鋪草紙。她蓬頭散發，臉色蠟黃，看上去十分緊張。見心碧來了，她彷彿見了救星似的，撲上去抓住心碧的胳膊，哆嗦著嘴皮子說：&ldo;姐姐，我心裡真是怕呀！&rdo;

心碧扶了她上床，一邊說：&ldo;女人家哪個不生孩子？要怕，下回進廟裡當尼姑去。&rdo;

綺鳳嬌不敢再出聲。

心碧替她褪下褲子看了一回，說：&ldo;早呢，宮口才開了兩指寬。&rdo;揚頭喊蘭香，要她去把老爺喝的人參桂元湯盛一碗來，再讓得福用濃濃的雞湯下一碗麵，裡面打上兩個雞蛋。她看著綺鳳嬌的眼睛說：&ldo;趁現在疼得不厲害，多吃點東西，回頭才有力氣。孩子出來得快不快，就看你力氣用得夠不夠。&rdo;

說話的時候，陣疼又一次來臨，綺鳳嬌呲牙咧嘴，挺腰扭臀，忍不住地嚎叫一聲。心碧喝道：&ldo;閉上嘴巴！現在就叫，你有多少元氣架得住折騰？&rdo;綺鳳嬌趕緊閉了嘴巴，改用鼻子哼哼，眼睛裡卻不由自主地淌下淚來。心碧又好氣又好笑，握住了她一隻手，替她扛著勁，心裡只說：怎麼一點苦都受不下來？

片刻之後，陣疼過去了，蘭香也用個託盤把桂元湯和雞湯麵端來了。綺鳳嬌坐起來吃麵，因為心裡害怕，那麵條就在喉嚨裡堵著，怎麼也咽不下去。心碧看得著急，端過碗來要親自餵她。綺鳳嬌自然不肯，又把碗搶了回去，連吞帶咽把一碗麵條劃拉進了肚裡。心碧說：&ldo;這就對了，人要是不把事當事，有什麼好怕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孩子到時辰也自然要出娘肚子。來，你站起來，我扶你在房裡走上幾圈，好讓你生得快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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