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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剛被領回叢家,面對陌生的環境很懵懂,叢崇陽讓他坐下,他就坐在沙發上,帶他去房間,他就安靜在房間裡待著。
晚上叢向庭進了他的房間,沒有敲門,大喇喇站在他面前,戳了下他的臉,說:「怎麼帶回來個啞巴?」
阮餘抬頭看著他,那時叢向庭雖然也是小孩,但已經比同齡人要高了,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的制服,很像書裡說的小王子。
「我不是啞巴。」阮餘小聲說。
他不敢大聲說話,怕吵到別人,也怕叢家的人覺得他沒禮貌。
叢向庭看著他,皺了下眉,不幹了,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是說是男孩嗎!怎麼是個女孩!」
保姆笑呵呵從外面走進來,對他說:「小余是男孩子啊。」
「那他的聲音怎麼跟女孩一樣!」叢向庭根本不信。
「小孩子就是這樣的,等變聲了就好了。」保姆幫他脫下校服外套,「少爺你的聲音也是一樣的。」
少爺。
阮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有些稀奇地看向叢向庭,只見他又在發脾氣,嚷嚷著要把阮餘送走,不喜歡他。
保姆沒辦法,只能說他是叢先生帶回來的,要送走得叢先生同意才行。
叢向庭一跺腳,轉身去書房找叢崇陽去了。
書房裡發生了什麼阮餘不知道,只不過他沒有被送走,晚上還坐在了一起吃飯。
吃完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叢向庭又去了阮餘的房間,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阮餘學著保姆和廚娘,叫他「少爺」,哪想把叢向庭惹毛了,站起來瞪他一眼,很兇地說:「不許叫我少爺,再叫一次小心我揍你!」
阮餘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叫可以,他叫就要捱揍。但他一貫很聽話,不讓叫就不叫了,從那以後便一次都沒再叫過。
第10章
阮餘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又變黑了,床邊立著點滴架,吊瓶裡的藥物正排隊往他的血管裡輸送。
應該是醫生來過了。
他朝另一邊看去,見到臉色很難看的叢向庭坐在床邊,不知道盯他多久了,也不說話。
「有點冷。」
阮餘的聲音很難聽,像公鴨嗓,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抿了下嘴。
叢向庭起身關了空調,又把床頭的杯子湊到阮餘嘴邊,讓他喝水。
其實阮餘不想喝,雖然嗓子和含了刀片一樣疼,但身上其他地方更疼,像是被打碎了又重新組裝了起來,光是抬起脖子喝水這件事都很困難。
所以他沒動。
叢向庭也沒說什麼,把杯子又放了回去。他只穿了個短褲,上身光著,胳膊和後背有很多道紅色的印記,有些只破了皮,有些已經結了淺淺一層痂。
阮餘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他弄出來的。
「還難受嗎?」叢向庭問。
阮餘點了點頭。
「哪裡不舒服?」
阮餘不想再用難聽的聲音說話,就沒出聲。
今天叢向庭的脾氣好得出奇,沒有生氣,也沒有不耐煩,而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低聲說:「已經退燒了。」
他摸了下阮餘輸液的手背,很涼,皺了下眉,把手虛攏在上面,試圖傳遞溫度。
這樣確實舒服很多,破開面板闖進體內裡的液體變得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沒多久,醫生進來拔針。
他沒問阮餘難回答的問題,只叮囑了要按時吃藥和抹藥,問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醫生走後,叢向庭坐在床邊,低頭看他:「餓不餓?」
阮餘搖頭。
叢向庭看起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