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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起一手抱著小狐狸,另一手抱……不,扶著葉重琅,頗覺這倆拖油瓶一個比一個麻煩。
小狐狸還好說,奄奄一息被她抱著,偶爾呻≈吟哀嚎一聲,用鼻子蹭蹭她的衣袖,討討可憐,僅此而已。
可是葉重琅,走不動了。
他一直艱難用劍支撐著向前走,碎魂鞭有道鞭痕末梢恰好落在了右手,如今皮開肉綻血已經淌滿了手背。一步踩空,驚情落地,葉重琅終於手一撐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如今這荒山野嶺,潯陽魚米之鄉,不臨水的地方就渺無人煙,葉重琅確定擄走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明智之舉?
鳳起有點兒愁,騷年,你確定不是來擄我出來同歸於盡的?
&ldo;要不然……我先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落腳的地方,你先在這休息一會兒?&rdo;
葉重琅轉而握住了鳳起的手腕,輕輕搖頭,喘息倍顯艱難。
他果然察覺到了她要開溜的心思?
&ldo;那就休息會兒吧。&rdo;鳳起暗暗嘆了口氣,歪身在一邊坐下,想了想又站起來,摘下葉重琅背上的琴,坐在了他身後,&ldo;你靠著我吧。&rdo;
葉重琅沒客氣,輕輕靠在她背後,那粗重發顫的痛喘時緩時淺,聽得人莫名腸子糾結,鳳起曾經問過葉代依,三道碎魂鞭打身上是什麼感覺,葉代依說……生不如死,那他就沒想過打在葉重琅身上是什麼感覺?
鳳起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也不是辦法,葉重琅一身冷汗早就把衣袍濕透了,如今也把她後背染得一片濕涼,若沒有個落腳的地方,眼看著清晨寒露最是濃重,荒山野嶺的,她倆就算凍不死也都得落得一身傷寒。
她悄悄看向自己的手,雖不能切金斷玉,但是她敢玩得這麼開,終究是有點兒壓箱底的本事,這一掌拍死葉重琅的可能性有多大?
先砍脖頸,他脖子畢竟有傷,再拍胸口,那裡更有兩道交疊的鞭傷,然後她再……
而就在這時,忽然,寂靜的荒山野嶺,天邊傳來了疾飛掠空的聲音,正沖他們這邊來。
鳳起默默收回手,揉了揉小狐狸的毛,不管來人是敵是友,是殺是救,終歸是不勞她動手了。
那御空的速度極快,顯然修為極高,她隨即一抬頭,只見扶搖半空之上緩緩下來的人如神祗降世,紫衣翩翩玉帶修身,腰間別著一桿玉白洞簫,半束長發墨黑如綢,端的是一派尊貴無雙,傲然於世,眉眼卻冷得如覆冰利刃,滿滿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荒涼。
鳳起愕然瞪大了眼,神界中人非死便永生不老,二十多年如一日,沒變樣。
神使……軫水……他幹嘛來了?路過?
然而,神使軫水緩緩落地,根本沒看鳳起,一雙冷目看著葉重琅,開口彷彿染著一股冰碴,卻道:&ldo;隨我去療傷。&rdo;
鳳起眉眼一挑轉頭看葉重琅,騷年,你連神界的人都認識?不是說常年戒守鳩魔山麼?交友這麼廣泛?
小狐狸悄悄往鳳起懷裡縮了縮,似是有點兒怕軫水,但鳳起雖是奪舍重生的魔將,卻沒什麼好怕的。
她認識軫水,修為高歸高,且不論御空一類尋常的法術,他腰間別著的洞簫那真的只是個樂器,軫水純粹就是個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殺傷力幾乎為零。
他在人間凡人面前或能裝裝顯貴擺擺譜,但在她眼裡,不過是個高冷廢柴。
葉重琅似有昏迷跡象,彷彿沒聽見軫水的話,可就當軫水紆尊降貴彎腰要探他脈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