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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媿面色一愣,忽然憤怒起來,那是她的私人武士,即便是王,難道可以主宰他們的生命嗎!她手中的劍幾乎躍躍而出,好似匣中龍吟般鬱鬱不平。
風雷似乎一觸即發,比干忽然抽身而至,雪發披散而下,他的銀眸似含有刀鋒一般,忽然現出凌厲:&ldo;小臣之間,皆是巫女之過,開罪神祗及將軍,不如殺巫女以祭天意。&rdo;一旁笑吟吟看戲的湄姬聞之淚水漣漣的撲倒在商王腳下。眼見著那張桃夭般艷容真是楚楚可憐:&ldo;王,妾做錯何事,大邑商軍威之盛,難道祭祀尚要苟延殘喘…&rdo;
她低下眉目,面容卻是一斂。
比干啊比干,怕是你也聽聞火正之言,以為那心月狐妖星臨朝卻尋而不見,遂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呢。
你千萬不該,不該動了吾命啊。
她抬起頭來,楚楚之眼盯著商王討饒,對方卻似乎儼然而笑:&ldo;王叔果真聰慧。&rdo;他蹲下身來,看著面前的美人,輕輕挑起那形狀優美的下巴,閃爍的眸子似在戲謔:&ldo;你啊你,不曉得你是在偽裝還是真心,此刻命都要沒了,還不現出原形嗎。&rdo;
湄姬的淚忽然就收住了,果真言笑晏晏,對商王之語卻避而不談,聲音自是軟軟糯糯。她的羽袖遮住微微勾起的唇,嫵媚的水眸微微煽起:&ldo;妾是巫女,巫女…自然要占卜吉凶。王欲出征西方,那麼,妾‐‐似乎能小有所測呢。&rdo;
比干微微一愣,自知中計,忙上前沉聲:&ldo;既然如此,此次由臣代勞便好。&rdo;他同樣身為大巫,偶爾為貞人,自然不可能讓湄姬多生事端。
商王輕挑眉毛,輕輕示意。
湄姬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看著龜人將春日攻龜後的釁過的龜殼拿出,凌厲的在腹甲同背甲劃出裂痕。卜師表情肅穆,記為&ldo;七月&rdo;,便灼燒那甲殼。比乾麵容冷峻,一雙幽幽目盯著那灼灼紅色,沉聲低語:&ldo;癸巳卜,史谷,貞旬徵西亡禍…&rdo;
灼燒的裂紋迅速在龜甲上蔓延開來,比乾眼瞳一閃,那上面敷衍出昏暗的紋路。
&ldo;兇‐‐&rdo;
比乾的眉頭微微舒展,躬身請商王觀相。
商王的指尖微微摸著那龜甲,似淡淡自言自語:&ldo;王觀佔相,何解?&rdo;
湄姬的聲音幽幽傳來,似帶著些微笑意:&ldo;凡卜筮,君佔體,大夫辨色,史佔墨,卜人拆坼。體有吉凶、色有善惡、墨有大小、坼有微明。&rdo;
&ldo;兇‐‐&rdo;一旁的小史谷輕輕頷首後退。
商王低低笑出聲,忽然指著冥冥蒼天大笑,那細長的眼角毫不掩蓋的挑釁者天意:&ldo;諸神聽著,帝辛無所畏懼!你若在西方擺上刀山火海,那麼我卻偏要西征!&rdo;
箕子在幾丈開外,再也無法忍耐,只是疾言厲色的冷冽怒矣:&ldo;王,自祖宗以來,無人敢忤逆天意,王為何執迷不悟!&rdo;
商王一劍割掉衣衫上的繡袍,細長眸子中銀光閃耀,彷彿他只是一個熱愛徵戰的武士:&ldo;自先公先王以來、武丁、武乙、帝乙…大邑商的天下無所不在,東徵、南征、西征、北征,你們的神靈似乎想讓予一人的領土永遠鎖死在這裡。天無雨問神,尚要哀求他們的垂青。神欲挾制予一人,你們…&rdo;他望著眼前的宗族,&ldo;你們亦要挾持予一人。&rdo;
箕子被這話激的通婚腦脹,古往今來,沒有王膽敢如此質問天,質問宗族:&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