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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一切消停了,姬浩雅只聽得李飛白喃喃自語著一個名字,翻來覆去,哪兒還有平日鎮定自若的樣子?
李飛白在第二天醒來根本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身上還是昨天的那一身衣裳,一身的酒氣,頭痛得好像要裂開來一樣。
桌上擺著滿滿的吃食,姬浩雅正優哉遊哉地吃著糕點,見他醒了,連忙吩咐人進來為他梳洗。
“要不要來點什麼?燒賣如何?”姬浩雅等他梳洗完畢了出來,便伸手遞上個小蒸籠,裡面正是當初王寶釧做的燒賣模樣。
李飛白彷彿觸電一樣推開了,手上是被針扎一般的疼,在姬浩雅對面坐下,無視於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淡然道,“後天就走了,都準備妥了?”
“當然,你還信不過我?”姬浩雅笑笑,將燒賣三口兩口地就吞下了肚裡,一邊還嘖嘖有聲地讚歎著。李飛白端著茶喝了口,不由得皺了皺眉,兩個人之間雖然沉默,可李飛白卻覺得這般沉默讓他十分難堪,姬浩雅卻是老神在在,吃吃喝喝,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你怎麼還不走?”等了一會兒,李飛白終於開口逐客,姬浩雅故意嘆了口氣,將茶杯一放道,“唉,也不知昨夜是誰趴在我身上反反覆覆說著醉話的。”
“我說了什麼?”李飛白挑眉,姬浩雅卻笑道,“唉,主人趕人了,我也該走了。”
李飛白覺得自己的拳頭有些癢,咬牙切齒地瞪著姬浩雅,姬浩雅卻笑眯眯地轉身出去了。
就在李飛白一個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姬浩雅卻又突然轉回來對他道,“昨天收到個訊息。”
“什麼?”
“聽說谷不沾的關門弟子在萬州贏了淮揚廚師,然後回京城來了,估摸著,十多天之後能到吧。”
看著李飛白臉上覆雜的神情,姬浩雅覺得很是滿足,吃飽喝足外加免費看變臉表演,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連帶著這幾日因為被壓榨而產生的怨念一掃而空。
李飛白緊緊攥著手中的茶杯,耳邊全是姬浩雅的話,她回來了?回來幹什麼呢?總不能是來找他的吧,十多天後他就該到陽關了,與她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再也不會有了。
李飛白這麼告訴著自己,喝下肚裡的水比酒的味道淡太多,實在不夠過癮,可是再兩日就該走了,這樣的醉生夢死又能麻痺自己到何時呢?
苦笑一直掛在嘴角,最後還是執了杯,僅僅喝了幾口茶。
出征的那天,長安城外,旌旗萬點,鼓聲如雷,震動著每一個伍人的胸腔。
李飛白一馬當先,躍至隊前,一番祭祀,大軍開拔,而他回望長安的時候,腦海中的情景偏偏是那日,在小馬車上,同一個女子共乘一車去往江南的場景。
回憶實在太鮮明,讓一陣春風吹過臉畔的時候,帶起了他眸中深藏的某種情緒。
西涼此番尋釁滋事,長安派出洛郡王掛帥,蘇龍魏虎為前後督軍,可謂是排場極大。西涼雖然是偏遠小國,但是西北諸鎮如今動作頻繁,朝廷這番安排,一是抵禦外患,一是震懾邊鎮。
大軍行路,沿路有不少呼叫的募兵加入,李飛白這一路本該更快一些,可是行了十五日才剛到晉昌城。而王寶釧因著連日的顛簸,一路吐著黃膽汁趕到的晉昌城。
晉昌的太守得知李飛白的部隊就在城外駐紮,連忙請人來迎。
晉昌是西北邊的一個小城,出了晉昌,過了陽關,就是西域諸國。這些年裡,西域諸國尤以西涼,吐蕃,回鶻等國國事日強。
李飛白本不想勞民傷財,但是晉昌太守熱情邀請,他居然也逗留了三日。
好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卻說不清這種預感究竟代表什麼。
晉昌城中不甚繁華富庶,比之京城自是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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