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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忍住，問：&ldo;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的?&rdo;

&ldo;高中。&rdo;顧旻簡單地說，&ldo;但那時沒想過找男朋友，談戀愛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你覺得見自己父母那麼累地相處，我還有興致風花雪月嗎?&rdo;

顧旻很少用這種略帶嘲諷的語氣對陸言蹊說話，他正好翻過了相簿的最後一頁‐‐那是顧旻的高中畢業照，他站在最後一排，旁邊有個高個男生。

顧旻指了指那個男生：&ldo;我初戀，追了兩年多。後來正經在一起沒多久，他大三出國，又談了那邊的abc女朋友，現在定居美國，好像結婚了。&rdo;

這倒是陸言蹊不知道的事了，他抿了抿嘴，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一個小那麼多、並且素未謀面的人這麼計較，又情不自禁地因為他對顧旻的不珍惜有點心疼。他合上那本作怪的相簿，彷彿在很短的時間內經歷了自己不曾參與的十幾年光陰，喘不過氣來。

見他表情怪異，顧旻反過來安慰他說：&ldo;沒事，都過去了。&rdo;

他現在都快三十了，不會再因為年輕時的一些經歷輾轉反側，也再沒有了去感懷童年陰影的精力，人越到後來想的東西越少，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原本就繁重艱辛的生活變得輕易一些。

顧旻捏著陸言蹊的耳朵，在他下巴上輕輕地吻，陸言蹊低聲說：&ldo;我倒不是吃醋或者別的什麼，換做是我那時候遇見你，也一定會追的。這樣你能少受點傷。&rdo;

顧旻啞然失笑，陸言蹊繼續說：&ldo;不過後來想想，如果我不出國念書，大學說不定也在北京念，那可能遇見你會早一點。&rdo;

&ldo;算了吧，&rdo;顧旻指了指陸言蹊，又指了指自己，說，&ldo;陸叔叔，你念大學的時候我小學都沒畢業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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