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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交情也不比小時候那般的純粹簡單。幾次交鋒下來,敗多勝少,反而惹人尷尬。若只是面子上的交談倒也還罷了。可偏偏他今日有所圖,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源氏大將總覺得在螢宮面前無處遁形,任何偽裝都瞞不過他。
倒是皇上的容貌越來越像先帝了,但是氣質並不會那麼柔弱,溫和卻也富於堅持。源氏見了心裡又是懷念又是愧疚,神色流於複雜,可依舊不損美麗。
幸而這三個人都不是俗人,縱沒有一些交心的東西可談,那等風月詩情可是不會缺少的。趁著二十日之月終於露出,如此情致當是風雅一些為好。
“這樣好的月色,應該做些管絃之遊才是。”陛下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他已許久不曾拿起心愛的笛子,此時倒有些迫不及待。
螢在一旁附和笑道,“若是陛下不嫌棄臣弟琴藝拙劣,還請恩准臣弟相伴。”
朱雀大呼善也,叫人去取了樂器來。源氏今日前來本另有目的,倒也不打算多在此處流連,急需一個託言的藉口。思轉了一番,他開口說:“說起來,最近東宮殿下也在學琴吧。”
“正是呢,”說到這個陛下忍不住發笑,“那個孩子也不知怎麼了,非說要與螢一樣厲害。凡是螢會的東西,他也要會。可真是可愛得緊。”
這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在陛下齋戒結束後。在朝陽舍教導東宮的大儒正是朱雀和螢之前的老師。提起螢皇子殿下之前的才情,這位大儒真是如數家珍。講到每一處,都能說出螢殿下如何如何。東宮聽了真是又欽佩又不服氣。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四皇兄如何厲害,但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幾天下來,泉立誓自己也要和兄長一樣厲害。螢宮殿下擅畫,他也要學;聽聞螢宮琴藝一絕,有把平日叫嚷著煩悶的琴從角落裡翻出來,嘟著嘴巴練指法。
朱雀回來時就看到這個孩子一副好像馬上就要來不及的不服氣表情。螢還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一邊挑剔著色彩用得過於濃厚,一邊又說他撥絃的指法錯了。氣得東宮耍賴撒潑,就差在二人腳邊打滾了。
實在看不下去的陛下費了老大的氣力才安慰好東宮,告訴他萬事急切不來。又舉了許多例子,就說書法一途,螢宮殿下在東宮這個年紀絕沒有他寫得好。另一邊螢殿下眉毛一挑,正要開口辯駁就被陛下狠狠瞪了一眼。只好默默閉上嘴,假裝這是事實。
在泉萬分懷疑的眼神裡,朱雀篤定地說了好多遍這是真的。才把這難纏的孩子給安撫下來,開心地丟下筆,扯著兩位兄長說要出去玩。
“記得父皇也曾叫我把東宮視如己出……這孩子,小小年紀已然寫了一手好字。我自己並沒有什麼長處,日後可要指望他許多了。”
聽得陛下這樣說,源氏心中十分猶疑。可見陛下表情真摯不似作偽,又不由幻想起來。若是陛下真的那般喜歡滿意東宮,憑泉與自己的關係,那到了以後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重新感受到順暢舒意的機會不可謂不小。
他以前不關心這些事情,或許說覺得沒有必要費心經營。但經歷幾番跌宕,感受到了世態炎涼,還是嚐到了那等權勢的好處。
不過,大將之君也沒有忘記今夜來的目的。趁著話題還在這裡打轉,他忙接上說:“據說今日中宮之君要退出東宮的宮殿。父皇曾囑咐過我,她又別無保護的人,同時又是東宮的母后。實在不忍心不照拂她。此時應當要去拜見才是。”
中宮退居三條宮實在難得進宮看望自己的孩子。東宮雖然不說,可心中如何不想念自己的母親呢。他凡事顯得聰明伶俐,但終究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雖然源氏公子這話提得有些突兀,但陛下以為也只是他一時想到而已,並無察覺其他不妥。便點點頭,應答說:“你說得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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