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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鴻並不停下手上活計,一邊刨花,一邊道:「嫂子怎來了,我這邊忙著,怕會怠慢嫂子。」
馮茝蘭道:「小叔叔隨著王爺公幹,已經十分辛苦,何必自己做這些?」
傅驚鴻道:「空有一身的手藝,生怕一時不做生疏了,日後再拿不起來。」
「你振鵬哥哥,他可曾跟你說起我來?」馮茝蘭試探地問。
傅驚鴻吃驚道:「嫂子這是什麼話,平白無故大哥跟我說你做什麼?」
馮茝蘭羞得臉上通紅,又看傅驚鴻一心一意要捯飭那梳妝檯,竟然一點洗手換衣跟她正經說話的意思也沒有,料到傅驚鴻大抵聽說了,暗恨傅振鵬糊塗,兩口子說話再生氣也不當告訴旁人,於是一咬牙,跪下道:「叔叔救我!」
☆、59能者多勞
傅驚鴻大吃一驚,「嫂子這是做什麼?」
馮茝蘭用帕子抹著眼淚,再顧不得會不會折損顏面,哭哭啼啼、遮遮掩掩地道:「是嫂子糊塗,生出瞭望夫成龍的貪念。想叫你多多扶持你哥哥,你哥哥聽了,就罵我多口舌,要用七出之條休了我。」
傅驚鴻做出待要扶起馮茝蘭又不敢模樣,不再刨花,轉而拿著才一尺見方的金絲楠木,用粉在上頭細細描畫出靶鏡的模子,此時畫的不是芍藥,卻是一朵朵的水蓮花。
馮茝蘭見傅驚鴻又不來扶她,料到是傅驚鴻知道內情,不滿她的話,於是囁嚅半日,又道:「我是心覺你聰明一些,生怕你哥哥公事上有個差錯,才想叫你多幫著他一些。」
傅驚鴻道:「嫂子,我與哥哥這麼些年來風雨相伴,相互扶持,便是你不說,我們也會這麼著。」
傅驚鴻雖不追問,但他這話裡的意思顯然就是馮茝蘭再說。馮茝蘭又哭道:「是我一時嘴笨,一時說了兩句不太中聽的,你哥哥這才惱了,要休了我。」
一邊啼哭,一邊將傅振鵬冷落她之後的事想了想,只覺得自己想差了,凌王妃自然是見她好了才肯對她客氣一些,她若不好,凌王妃怎會紆尊降貴地跟傅振鵬計較?況且傅振鵬才是王爺、王妃心中真正得用的。如今她的依靠也只有傅振鵬了,傅振鵬又跟傅驚鴻兄弟情深,可見是她有兩大錯處,一是以為凌王府會給她撐腰,二是以為傅振鵬娶了她,就跟她最親。
傅驚鴻先不言語,等馮茝蘭又痛定思痛地反省不該算計他,才鬆口道:「嫂子先回去,等我跟大哥說一說。我們是貧賤出身,有道是仗義每多屠狗輩,我們是不會做那不仁不義的事的。」
馮茝蘭終於等到傅驚鴻說了軟話,忙磕頭將他拜了一拜,一顆心顫巍巍,唯恐傅驚鴻只是哄她,低聲許諾道:「叔叔,我是當真悔改了,琴妹妹雖不是大家閨秀,但我瞧著她也是嬌生慣養的。婚期又近了,雖你們不願意跟我們一起住,被褥、傢俱又有商家陪送,但新房總要收拾收拾,還有旁的也該早早去辦,免得失禮。」
傅驚鴻放下東西拱手道:「這些就有勞嫂嫂日後為我操持了。」
「一家人,何必說這話。」馮茝蘭這才放了心,忙起身擦了眼淚,一邊走,一邊思量著該好好替傅驚鴻張羅,眼瞅著她才嫁來就生出這麼些事,若叫人捏造出他苛待小叔子的事,一不好見外頭人,二傅振鵬那邊也不好交代。
馮茝蘭心裡認定了除非她生兒育女,否則原不如傅驚鴻跟傅振鵬親近,於是回了傅家,洗臉梳妝後,趕緊佈下酒菜等慢慢等傅驚鴻回來。
等到傍晚,傅振鵬冷著臉姍姍來遲,一見馮茝蘭殷勤地迎過來,便冷聲道:「若不是看在驚鴻面上,我肯回來見你這黑心婦人?」
馮茝蘭忙羞愧道:「老爺又說這話做什麼,我已經悔改了。」試探著要問傅振鵬外頭的女人,又不敢問,忙請傅振鵬入席吃酒。
傅振鵬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