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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旭見他不在意，沈軍鉞也沒特別的表示，於是把疑問吞進了肚子裡。

雖然他任教的時間不長，對這個學生也瞭解了不少，在他見過的高幹子弟裡，沈皓即使不是脾氣最好的，也是學習最認真的，除了話少外一點也不難相處。

楊旭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沈皓落下的半天課程補了回來，見沈軍鉞每隔幾分鐘就出現在書房門口視察，也知道這位父親是在關心兒子的身體。

於是他主動說：&ldo;今天就上到這吧？&rdo;

沈皓翻了翻課本，確定沒有問題了才點頭：&ldo;好。&rdo;然後讓王磊送楊旭回去。

等人走後，沈軍鉞提著藥箱走了進來，給沈皓重新上了藥，再三叮囑他早點睡，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沈皓言出必行，這天晚上不用沈軍鉞來叫人，自己乖乖地在十點過後就爬上床睡覺了。

等沈軍鉞和幾個下屬視訊會議結束，從書房回來的時候沈皓已經睡著了。

他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不敢有大動作，他已經領教過沈皓睡覺有多警醒，有時候半夜的一聲咳嗽也能把他驚醒，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小心翼翼地躺在沈皓身邊，沈軍鉞沒有多少睡意，於是借著窗外朦朧的星光欣賞兒子的睡顏。

在這之前的十幾年，沈皓都不在他的記憶範圍內，他也沒有故意忽略，只是壓根記不起這麼個存在。

還記得僅有的幾次回家，沈皓總是躲在爺爺奶奶的背後偷偷觀察他，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又故意對他視而不見。

他那時年輕氣盛，也不太待見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於是父子倆磕磕巴巴的連兩句話都沒講上，更別提什麼父子感情了。

當沈老夫人提出要將孩子放在他身邊養的時候，不僅沈皓反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極不樂意，當初是他們極力爭取這個孩子的，他可沒說要，誰稀罕誰養去啊！

不過沈軍鉞這輩子就沒能拗得過老夫人，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一來，得，果真如他想的那般膈應，父子倆就跟天生有仇似的，怎麼看也看不對眼。

被老夫人耳提面命地訓了幾天，沈軍鉞的心態才端正了些，巧的很，沈皓暈了半天醒來也通透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還讓他心情起伏不定的，有喜有怒，有歡有愁，但不可否認，他越發待見這個兒子了。

他話不多卻能安靜地聽你說話，他脾氣犟卻不忤逆長輩，偶爾犯了點錯也認錯認的很乾脆，最可心的是，每次罰他都毫無怨言，乖，真是太乖了！

沈軍鉞從軍這麼多年，沒少碰到脾氣硬的兵，像沈皓這樣主意正又固執的人一般都不太好搞定，沈皓是個特例。

歪頭看去，沈皓的呼吸很平穩，睡姿很正，雙手規規矩矩的搭在肚子上，隨著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看著可愛極了。

可能是因為打了一架，又被罰站了半天，沈皓睡得格外沉，又或者是因為知道沈軍鉞在身邊，他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沈軍鉞替他把露在外面的胳膊塞進毛毯裡，掖好被角也準備躺入睡了。

驀地，沈皓嘴唇微張，發出了一點聲響，&ldo;嗯……&rdo;

十三歲快十四歲的少年，總免不了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那就是……夢遺。

沈軍鉞探身過去，盯著沈皓的每一個表情，就見他那張還帶著青腫的臉漸漸染上酡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雙手也不再規規矩矩的放著，而是在自己身上摸索，眼尖的他還看到了沈皓睡褲下支起的小帳篷。

沈軍鉞樂了，原來兒子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