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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墨的語氣有些委屈,“他告訴別人的話有錯嗎——或許他說的時候確實希望無中生有。但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還會這麼惱火?”
“我不管!都是因為你!現在你讓我怎麼做人!”我依舊在哭。
“好吧,丫頭,”夏墨的聲音依舊很平靜,“下次你再帶回來男朋友,就算不滿意,我也不會那樣說了。別生氣了,丫頭。別生氣了好嗎。”
我沒跟他說“再見”就掛掉電話。那些曾經對他的不滿在一瞬間佔據了我的心——就算他現在恢復得再好也終究是個殘疾人——我真的已經想好不離不棄照顧他一輩子嗎——一輩子很長,與他結婚之後,我們面對的非議還有很多,難道我的內心就堅定強大到可以將這些完全遮蔽嗎。如果賺的所有費用都為他的康復而砸進去,到時候我真的甘心嗎。
一個念頭忽然跳出來:剛才夏墨說“下次再帶男朋友回來”……他在說什麼?
我的後背發涼。
於是剛才那些惡毒的想法又像海潮一樣迅速地退了下去。
猶豫再三,我又把電話撥給了夏墨。
“我錯了。”我說,“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的。”
“你還是個孩子。”他說,“你壓力太大了,我明白。”
又是一個七月。
我回到家。
用鑰匙開門的時候,靜悄悄的。夏墨好像不在家。、
我走進臥室,一雙手忽然從身後摟住我,他的下巴抵著我的肩膀,他的手摟住我的腰。我穿著牛仔短褲的雙腿與他褲子的布料摩擦。
“丫頭,別動。”他說,“否則我會摔倒的。”
他就站在原地,摟著我的腰。我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他的呼吸,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正當我回過頭想要證實這件事是否真實存在的時候,他忽然重心不穩,摔倒在地,碰倒了立在旁邊的手杖,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看到他遍地摸索自己的手杖,他將它們撐在地上,試圖讓自己站起來,可總是徒勞無功。那一瞬間,我清晰地看到了他失明的雙目中流露出的失望,它們流淌出來,將他惡狠狠地淹沒。
第二十三章
我從身後將他抱起,連拖帶拽地移到沙發上。我本想替他把假肢脫下來,他卻推開我的手,摸索著自顧自地做起這一切。我沒有阻攔,只是坐在地板上,盤著腿,靜靜地望著他。當假肢脫下來以後,我徹底驚呆了——那上面竟然佈滿了新新舊舊無數傷疤!我的眼淚洶湧而出,身體前傾,撫摸著他的傷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聽到我的哭聲,夏墨愣了一會兒,彷彿明白了什麼似的。“你走以後,我一直在復健……說是復健,其實每天練習的只有一個,就是戴上假肢以後能用柺棍把自己撐起來站一會兒……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練了那麼久還是摔了……殘廢就是殘廢。”他試圖解釋,但是聲音有些顫抖。
“你已經給我驚喜了,很大的驚喜。”我緊緊摟住他的傷腿,“我看到了你的努力,這就夠了。真的親愛的。我沒有騙你。”
“我知道。”夏墨說。“我愛你,井井。”
“我也是。”我是真心的,“等我畢業了,就嫁給你。”我說得那麼由衷。
夏墨沒有說話。
臨睡前,夏墨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有個年輕男人,大學畢業以後去高中做了歷史老師。由於這個男人性格非常溫和,所以班裡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他。
在這些女孩子當中,有一個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她平日裡不言不語,只是讀書。有一天女孩找他聊天時他才忽然發現,她讀書的型別,竟與自己那麼相似。
不久以後,他們開始戀愛。也忘記了究竟是誰先開的口。總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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