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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的簡易資料裡看出這是一個願意抓住任何機會的人, 也是一個勇於面對失敗從而什麼都敢嘗試的人。里包恩賭她會留住他的名片。他經歷過無數的賭局, 他知道自己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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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寄新奈, 他的老闆,在調查檔案中呈現出來的社會形象是一位勤懇努力的學生,一名令人省心又有出色的兜底能力的同事,一個離經叛道的女兒。
初次接觸過後, 在里包恩看來, 她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又幸運又倒黴的傢伙:
擁有足夠聰明的腦袋和毅力, 但需要一邊應付家庭矛盾, 一邊付出巨大的努力去考偏差值高的學校。幾次測試考都有穩上東大的希望,卻在正式參加東大專業考試的時候落榜;
於是這麼一個本就對自己感到不甘心的人, 在決定死也要堅持去上大學時跟雙親大吵一架。她父親不支援女兒讀大學,要她早點工作結婚,補貼家用。於是在嘗試撕掉女兒錄取通知書未遂(郵遞員被友寄新奈提前打點好了關係)後撒手不管,從未給過經濟支援。
她母親起初想給她一點零用錢,讓她給家裡人道個歉就當矛盾翻篇。但這全被心裡悶著一股氣性的年輕人拒絕,後來便也鮮少聯絡。
里包恩並無意打探別人的家庭隱私,只是情報販子盡心盡力,而友寄新奈的私人郵箱也沒有把好幾年前的老郵件們刪除。
因而,一條來自她母親的過時郵件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資料中。里包恩潦草一掃就能看清內容。畢竟它十分簡短,一目瞭然:“你最好想清楚了,別後悔。有本事再也不要給我打電話。”
誰也不知道友寄新奈是不是真的後悔過。但他覺得她始終沒有後悔。
說到底,就連做夢時渾噩得厲害,這傢伙含糊說的夢話也不是“我錯了”或者“原諒我”。
當時里包恩已經長成十歲出頭的模樣,蹲在床邊。他的僱主兼舍友側躺著,睡姿缺乏安全感地微微蜷縮。他剛剛好能平視著她的睡顏。
年輕人闔著眼,稍微蹙著眉。她的長髮亂蓬蓬的,以某種幾近青澀的脆弱的方式垂攏在肩頭、脖頸與臉頰邊。
快中午了,也就只有這種在週末懈怠的傢伙還會被噩夢抓住尾巴。
暖洋洋的明媚陽光正在戶外探頭探腦,那燦爛得不合時宜的光線被窗簾遮擋,整個臥室便沉沒在晦暗不明的暖色調裡。
風扇搖頭晃腦地喃喃低語。
里包恩望見友寄新奈低垂的、溼漉漉的眼睫。他伸手去撥開她頰側的髮絲,一股微顫的悶熱的溫度灼燒著他的指尖。
他隨即戳了戳她的手。
“睜眼。”小保鏢好心又體貼地叫人起床,“不要再睡了,友寄。”
沉睡的人無意識地動了一下。
他的手被她握在掌心。
不安穩的夢魘令受害者的眉頭蹙得更緊。里包恩被抓著的手幾乎就挨在她的鼻尖前,氣息鋪灑在他指背。溫熱的,輕淺的,近在咫尺的,隱忍似的偶爾又把自己憋著。里包恩瞧見她的鼻子都有點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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