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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的目光剛好停在尼莫身上。

尼莫頭痛地轉開視線，他沒有隱瞞的意思，但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剛才的一切。

&ldo;他救了我，這就是我要說的。&rdo;奧利弗開口，他將手搭上尼莫的肩膀，手指微微使力。&ldo;剩下的最好讓他自己來說。&rdo;

尼莫瞬間清楚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要將是否坦白的決定權交給自己。或許隱瞞對他來說更有利，安和他們的交情不深，隨時都可能離去。而沒了經驗豐富的女戰士引導，他們兩個只能像無頭蒼蠅般亂撞。但是……

&ldo;是這樣。&rdo;尼莫站直身體，&ldo;安，我或許不是人類，而且這種可能性相當高。不，不是惡魔術士那種，我可能……&rdo;他頓了頓，有些掙扎。似乎不將那句話說出口，它就不會成真似的。&ldo;我可能是個上級惡魔。&rdo;

女戰士沒有答話，只是眯起眼睛。

&ldo;我不想瞞著你，那對你來說不公平。&rdo;尼莫舔舔乾裂的嘴唇，在上面嘗到了血液的鹹味。&ldo;我劈開了一道空間裂縫，然後把那個上級惡魔‐‐如果那真的是個上級惡魔的話‐‐扔了進去。我似乎認識他。&rdo;

&ldo;聽上去只是空間魔法。&rdo;安沉吟片刻，&ldo;以及什麼叫&l;似乎認識&r;?&rdo;

&ldo;不是普通的空間魔法，我知道那邊是什麼。安，我把他丟回了深淵。&rdo;尼莫搖搖頭，&ldo;在我那麼做的時候，我確實認識他。但現在不行，我記不太清了。&rdo;

&ldo;不可能!&rdo;鸚鵡從尼莫的肩膀上飛起，&ldo;沒人能從地表連線深淵!而且如果你是上級惡魔，我不可能認錯同類!&rdo;

&ldo;你知道重力迷宮的威瑟斯龐和戴拉萊涅恩嗎?&rdo;尼莫反問。

&ldo;我知道重力迷宮。&rdo;灰鸚鵡說，&ldo;接近深淵底層，煩人的地方，我從來不去‐‐威瑟斯龐不認識，沒聽說過哪個種族叫這個。戴拉萊涅恩我倒是知道，他在深淵挺出名。&rdo;

&ldo;……我剛剛叫他&l;性格有點問題的小傢伙&r;。&rdo;尼莫短促地笑了聲。&ldo;我想這話只有你的同類才能說出來。&rdo;

灰鸚鵡定定地看著尼莫，不再出聲。

&ldo;但你自己不記得。&rdo;安說，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ldo;你什麼都不記得。&rdo;

&ldo;是的。&rdo;

&ldo;我知道了。&rdo;安點點頭，&ldo;那等我們去地牢的時候，你還是得待在外面望風。&rdo;

尼莫猛地抬起頭。

&ldo;感謝你的信任。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等我自己察覺這件事……&rdo;幾秒冰冷的停頓後，安平靜地繼續。&ldo;我一定會殺了你。&rdo;

尼莫哆嗦了下。雖然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他還是忍不住震驚地望向女戰士。

&ldo;我不是譖尼的信徒，但我是個人類，希望你能理解這一點。別那副表情‐‐我不會告發你的，儘管我很想。&rdo;安聳聳肩。

&ldo;只是一個猜想!&rdo;尼莫飛快地辯解，&ldo;只是個可能性而已，並不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