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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選擇自由修士。&rdo;尼莫迅速回答。

安被他過於坦蕩的謹慎‐‐或是說膽小‐‐宣言震驚了幾秒。

&ldo;……你說你能理解的!&rdo;

&ldo;我這不是跟你隨便客氣下嗎，你真的不去試試看?&rdo;

尼莫果斷搖頭。

&ldo;不去比較好。&rdo;奧利弗的臉色終於不那麼蒼白了，他虛弱地揉著太陽穴。&ldo;他是惡魔術士的可能性很高。&rdo;

安上上下下將尼莫打量了個遍，目光從他鹿皮靴上的泥點一路掃到胡亂紮起的短馬尾‐‐然後從鼻子裡哼了聲。

&ldo;行吧。&rdo;她說，&ldo;我們先去見見那位腦殼裡不知道裝了什麼的喬安娜&iddot;愛德華茲。&rdo;

海拉姆的城區大得嚇人，等他們終於抵達委託人給的地址，三人已經沒力氣驚訝了。

&ldo;體麵人啊。&rdo;整整迷路三個小時的安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ldo;真意外。&rdo;

他們面前的房屋整整有三層，附帶著漂亮的花園，像個縮小版的城堡。安搖了搖門鈴，尼莫則四處張望‐‐花園中的植物讓他有種彷彿回到小鎮的親切感，簡單來說，它們自由生長著，絕對有陣子沒被打理過了。

來應門的是位氣質冰冷的老婦人。她穿著灰藍色的長裙，嘴角略微耷著，銀髮在腦後緊緊梳成一絲不亂的髮髻。看打扮和首飾不像下僕。

她銳利的目光刮過三人胸口的黑章，然後眯起眼睛。&ldo;哪位是奧利弗&iddot;拉蒙?&rdo;

奧利弗趕忙前進一步。

&ldo;請將黑章和契約交給我。&rdo;她的語氣禮貌而疏離。

&ldo;您是……?&rdo;奧利弗從尼莫的揹包裡翻找羊皮紙卷，甚至不小心扯下幾根鸚鵡的毛。

&ldo;喬安娜&iddot;愛德華茲。&rdo;她言簡意賅道，接過羊皮紙卷，又確認了下黑章後面的名字。&ldo;進來說吧。&rdo;她退開幾步。

陽光正盛，院子裡有股濃鬱的月季香氣。愛德華茲夫人帶他們穿過花園，開啟房屋的門‐‐裡面的裝飾同樣品味不錯，透著典雅的味道。客廳中少有的放了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滿滿當當全是書，但和裝飾品搭配得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感到突兀。可尼莫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這幢房子像是早已死去，沒有多少生命的氣息存留下來。

&ldo;母親。&rdo;他們剛進門，便聽到一個屬於青年的聲音‐‐木輪嘎吱輕響，輪椅上的青年從過道那邊向他們挪近。年輕人一頭薑黃色的頭髮，半長不短，顯得有點沒精神，可他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ldo;有客人?&rdo;

&ldo;我僱的黑章，卡希爾。&rdo;愛德華茲夫人蹩起眉，&ldo;現在還早，別亂跑。&rdo;

&ldo;卡希爾?&rdo;安抽了口氣，&ldo;卡希爾&iddot;愛德華茲?&rdo;

青年點點頭，&ldo;您認識我?&rdo;

&ldo;哦，哦是的。&rdo;安的語調有點不自然，&ldo;我聽說過……嗯，你知道的。&rdo;

卡希爾揚起眉，臉上依然滿是溫暖的笑意。&ldo;沒關係，&rdo;他說，&ldo;你們先聊，我去準備點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