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春的小夥子(第1/2 頁)

今天是鎮上的大集。清河和清水照例早早來到市上擺了兩個肉攤。整個鎮子不光清水家的肉攤，加上別村和外鄉鎮的一共大大小小不下十多個呢，這些人都幹著同一個行當，方圓幾十裡地逢集必去，相互之間也熟悉得很。

清水今天顯得有些心不再蔫。

趁著天還早，集市上還沒上什麼人，大傢伙湊到一起閒聊幾句，說個葷段子，調侃調侃路過的哪個小娘們長得俊著，嘻嘻哈哈一頓拉扯。

清水往常也是閒不住的，見哪個兄弟來晚了，也會過去搭把手幫忙卸卸貨，今天的他一個人老老實實地中蹲在肉攤後面不說一句話，冷不盯的還會露出一幅傻笑的樣子。

趙村的趙胖子，後村的宗哥，還有本鎮幾個兄弟，別看大家都幹一個買賣，但仁義得很。不是自己的生意決不搶，肉價也從來都是商量著來，統一一個價，這麼多年肉鋪的兄弟們都有了感情，要是哪天哪個大集缺了哪個兄弟沒來，準會有人捎話問是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不？

趙胖子今天來就發現清水和往常不一樣，對另幾個哥們挑了個眼色說：“看見沒，清水這小子思春呢！”

說著來到了清河攤子前說：“清河哥，今天三弟怎麼了，心神不安的。”

順著趙胖子的眼色，清河看向清水，只見清水一個人抿著嘴偷偷傻笑呢，就說：“他呀，一會接媳婦去，心都飛了，今天都不跟我來趕集了。”

清河一邊說著一邊栓著棍子上的布條子。

趙胖子對其他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去了清水跟前。

“水，來，哥今天跟你說點有用的。”

哥幾個哈哈大笑了。

清水一時不知道怎麼了，問道：“什麼是有用的？”

趙胖子擼起袖子著實的開始了表演，“摸女人的奶那叫掏雀；跟女人嘴對嘴那叫親一口；還有那屁股，那屁股，傻小子，你懂不懂啊。”

哥幾個笑得前仰後合，看著清水的小臉通紅。

清水一本正經地問道：“屁股，屁股怎麼了？”

趙胖子衝清水勾勾手指頭小聲說道，“你先嚐了奶子就知道屁股怎麼回事了。”

清河看弟兄幾個開著清水的玩笑，在一旁打了圓場說道：“哎，弟兄們，過份了啊，清水還小呢。”

趙胖子知道玩笑有分寸，哈哈大笑著說：“清河哥，開個玩笑，跟三弟開個玩笑。”然後吹著口哨走了。

集市上的人漸漸多起來，問得要比買的多，往往一個人從第一個攤子前開始東捏一下，西摸一下，問問價，拿起來瞅瞅又放下，如此倒騰到最後一個肉攤，還是拿不定主意買誰家的。往往這個時候，大夥都會說同一句話：不買別摸了。

可今天清水不說，他滿腦子裡都是田脆，都是在表姨家田脆衝他笑的那個樣子，他想了一天又一天，終於今天說好了去接她，還非得先來趕個集，清水就覺得，接人姑娘哪有下午去的，早上去就得了唄。

清河發現清水一上午擺攤都心神不寧，無非就是一會去接個媳婦，就把這小子緊張成這樣，眼看中午人也少了，他打發清水先收了攤回去，自己再賣會。

趙老漢將收音機放到了窗臺上，播著單田芳的評書，拿著剪刀修剪著院子裡的花花??。趙老漢愛花，也愛擺弄莊稼，院子裡雖說豬圈佔了大半的地方，但正房牆根底下種的月季、小金錢花還有叫不上名字的花都長得很好。尤其是那藤葡萄架，只要長出小葡萄，趙老漢便每天盯著看，擺弄擺弄，施施肥，滿藤的葡萄一串串，倒掛著，喜人著呢。

趙老太在屋裡幫桃花給丫頭換尿布，一邊說桃花當了媽這點事都幹不好，一邊說著你大嫂生了兩丫頭都沒讓我操心，說得桃花有點不好意思，也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