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第2/3 頁)
她。偏此時,鼓點節奏又到了,金面女郎再度張口領唱: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就在那“棋”字音落時,衣帶終於徹底散開。金面女郎吃了一驚,連忙想要伸手去護衣裙,卻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一隻纖長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穿過她臂下,緊緊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衣裙牢牢固定在了她的腰間。隨即為了掩蓋不自然又突兀的身體接觸,沈綏腰間一頂,單手將她舉起,胡旋舞從單人迴旋,成了雙人迴旋。
一時間,天青衣袍與白衣金蓮糾纏在一起,就好似碧空萬里中,白雲朵朵,掩映著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燦爛明媚。
下一句的唱和,就在這時,透過一旁李季蘭優美的聲線,唱將而出: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四周無人出聲,全部痴痴望著場中那一幕。此句竟成了李季蘭一人的獨唱。
原本在前一句唱出時,為了配合唱辭,曲調已經由歡快的胡旋舞曲調轉入舒緩溫柔的宮音,二人迴旋之時,就連琵琶鼓點都停了下來,只能聽見古琴與簫笛的幽幽曲調在飄蕩。此情此景讓不遠處的沈縉都不禁心跳加速,手下撫動琴絃也不由自主地柔和纏綿了起來,音色更加靡靡入骨。
“咚咚”,沈綏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沉沉的一頓,牽連得她心口都好似鼓脹了起來,情思滿溢。檀香,混合著她兒時就熟悉無比的體香,將她溫柔包圍,好似一雙柔軟的手,毫無懸念地裹住了她的心窩。
“咚咚”,張若菡那寂索多年的心扉,再度軒然敞開。她看到了,看到了那雙漆黑星眸中的情思,完全無法掩蓋,就那樣熾烈地流淌而出,流入了她的心底。好似積累了三春三秋的思戀,終於爆發而出。
那腰間的臂膀,滾燙滾燙地禁錮著她,讓她喘不上氣來。那人身上的草藥香氣撲面而來,乾爽清心,讓人不禁心生好感。她們貼得那麼近,呼吸相關,隔著薄薄的兩重面具,雖未明言,卻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
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思君如狂,君可知?
音落,踏歌停,沈綏緩緩將張若菡放下,卻不敢鬆手。張若菡扶著她的雙肩,貼著她的身子,雙腳落地,金面下的雙頰已然緋紅似硃砂。一雙本來清寒冷澈的眼眸,此刻卻柔情似水、波光綿綿。她低著頭,不去看沈綏。雙手悄悄地護住了自己的衣裙,聲如蚊嚶:
“沈司直,還不放手?”
沈綏手頓頓地鬆開,銀面遮擋不住她赤紅的耳郭,張若菡身上的香氣讓她戀戀不捨,想呼喚她的乳名,但話到口中,卻又被生生吞下。等提著裘氅的無涯匆匆跑上來,給張若菡披上。沈綏這才緩緩退開,躬身深深一揖,壓抑著嗓音中的顫抖,儘量平靜道:
“三娘子贖罪,綏,唐突失禮了。”
張若菡金面下的紅唇輕咬,那一句:“無妨。”卻久久說不出口。怎麼能無妨,她心已亂,已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對赤糸以外的人動心。
張若菡不答,卻有人代她答了,人群堆集的樓梯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小隊的衛兵,衛兵將人群擋開,一個紫色的身影正提著劍走了上來,怒不可遏的女聲冷冷迴盪在鷺臺之上:
“你確實失禮了,沈司直。”
沈綏循聲回頭一看,心下不由一沉,口裡發苦,本來還滾熱的心,被兜頭一盆涼水熄滅,冰涼冰涼。誰來不好,偏偏是她,她最敬愛的晉國公主閣下。
李瑾月不知是何時來的,或許有一段時間了。一身絳紫色圓領衫,外罩紗袍,高冠束髮,威武赫赫。她緩緩步入場中,威嚴的目光環視四下,鼓樂手以及看熱鬧計程車人百姓,都在她的目光之下低了頭,噤若寒蟬。誰都能感受到這位晉國公主閣下此刻糟糕無比的心情。她就這樣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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