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第2/3 頁)
口太觸目驚心,她害怕自己會被刺激得承受不住而暈厥,這樣,就不能照顧她了。若是不能照顧她,那自己還有什麼用?恐怕到那時,她便會淪為只能帶給她傷痛與仇恨,卻無法帶給她清平與喜樂的女子了。
那樣的女子,可不正是禍水嗎?她不要做禍水,她不要。
沈綏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因為太痛了使她在暈厥中都痛撥出聲,還是因為張若菡的觸碰使她有了天然依戀的反應。可就是這一聲,卻彷彿瞬間摧毀了張若菡強行豎起的堅強面具,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潸然而下。她蜷縮起身子,將沈綏的面龐藏進懷裡,垂首無聲地哭泣。她迫使自己的淚水避開她的面,不要落在她臉上灼傷她,這樣她還能是平靜的模樣,還是那個從不會哭泣的赤糸,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守護住了她的快樂,守住了她的赤子之心。
坐在一旁的張說,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眼前兩個年輕人這般悽慘的模樣,自然是讓他無比心痛的。可,蓮婢今日對沈綏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張說很是吃驚。自己這個向來很是淡泊的侄女,竟會為了沈綏,如此心疼,疼到都哭不出聲了。看來,蓮婢對沈綏是有真感情的,這不禁讓他覺得心安。他明白了這段婚姻是正確的,蓮婢並沒有受到逼迫,也不是無奈之下的選擇,那麼,他相信蓮婢婚後,一定會和美幸福,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慰藉。即便只是為了這個理由,他都要拼了老命守護住這段婚姻,讓有情人不要被拆散。
沈綏,更是讓他刮目相看,他雖並未親眼目睹李瑾月與沈綏的戰鬥,但不用細想也能明白,沈綏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從公主那裡爭取到了蓮婢。他能活著從晉國公主劍下走出來,真的讓人不得不歎服。
經此一事,他看到了沈綏對迎娶蓮婢的堅定決心,這個男人是值得託付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舊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或許是蓮婢與沈綏的感情來得太快,進展得太深,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也或許是今日沈綏從李瑾月劍下走出,這件事本身就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再有就是,沈綏目前的模樣,乍一看他還以為是個女子,實在太過秀麗了,也透著違和感。一切似乎都彷彿是冥冥之中的理所當然,暗中好似有一隻手在推動著事態的發展。
老宰相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官場浸淫太久,什麼事都疑神疑鬼了。於是也就不再去胡思亂想,再看蓮婢與沈綏肌膚相親、耳鬢廝磨的模樣,忽覺自己老不羞了,居然和年輕的小情人同處一地。於是笑著搖搖頭,掀開車簾坐了出去,與阿六並排。
“郎主?您怎的出來了?”阿六問道,因為李白也坐在外面,這車轅上立刻顯得擁擠起來。
“無妨,我就在這坐著。你趕你的車,趕緊去醫館。”張說拍了阿六一下。
阿六忙揮鞭,加快了馬車的速度。馬車一路穿街過巷,走最快的路徑趕到了修業坊的那家名叫藥王堂的醫館。這家醫館是有名的老字號了,坐館醫師是藥王孫思邈的弟子,今年已經七十有四了,姓趙。因為最善治小兒病,妙手回春,行醫數十年來,救下了無數面臨夭折危境的孩童,極為受人尊敬,因而洛陽城裡人都喊他趙使君子注】,久而久之,反而沒人知道他本名叫什麼了。雖善治小兒病,但趙使君子是醫道大家,金刃外傷也十分擅長,有傳說,他曾替一個不甚被鍘刀剁下手指的孩童將手指完好地接了回去,極為神奇。
醫館院門大敞著,卸去門檻,來往自如。素日裡便是如此,為的是方便患者進出。因而阿六直接將馬車趕進了院內。立刻便有兩名藥童迎上前來,看來者這般匆忙,必然是有重症急症患者來了。
馬車車門板被完全開啟,李白與阿六準備合力將沈綏抬出去,車下,兩個藥童也等著接病人。可張若菡卻緊緊抱著沈綏不放手,他們幾個大男子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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