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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三郎眸中詫異未來得及收回,便和玄迦霧靄沉沉的鳳眸對了個正著,大家都是男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玄迦是不歡迎他這不速之客的。
也是,二人世界驟然被打攪,換了誰能歡喜。
蕭鐸笑了笑,隨即垂下眼眸,揶揄道:「蕭某唐突。」
秦緣圓被蕭鐸盯著,有些不自在,動作輕微地掙了掙,小聲表示:「大師,不如先將我放下來?」
玄迦撩目而望,盯著她眼角濕潤而迷離的紅暈,巴在她腰間的手指暗用了幾分力氣,表情卻是正直而淡然:「無妨。」
如此坦蕩,果真是四大皆空的高僧,倒顯得她狹隘。
既如此,秦緣圓便不再掙扎,安心地聽著玄迦和蕭鐸的交談。
玄迦掃他一眼:「所為何事?」
蕭鐸溫聲:「我這趟來,是有些事情,要和秦女郎說。」
找她?秦緣圓心頭一緊,不由得攥緊了玄迦胸前的衣料,究竟是什麼大事,值得蕭三郎風塵僕僕地奔馬上山。
且蕭三郎哪有別的事要單獨和她交代,自然還是為瞭解藥。
都是性命攸關的事。
如此一想,心臟更是跳得慌亂。
「隨我過來。」玄迦臉色雲淡風輕,他行走間,握住了秦緣圓捏得發白的小拳頭,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玄迦將她抱進了書房,且就在她身側坐著,並無迴避之意。
秦緣圓想,玄迦雖不知他們二人交易,但玄迦既知她中毒,又知如何解毒,便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進了房,蕭鐸自顧自坐下,玄迦則將她放在窗邊貴妃榻上,轉身取了一條白綾巾子,遞到她手上,示意她擦頭髮。
秦緣圓心裡著急,接過那巾子,也顧不得濕漉漉正滴水的頭髮,急切問:「蕭三郎,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鐸望了一眼玄迦,大約是秦緣圓不肯擦頭髮,他便面無表情地拿過巾子,坐在她身側,不動聲色地將女郎那正在滴水的長髮,細緻地裹了起來。
是在替她絞頭髮。
蕭鐸何曾見過玄迦這般上趕著伺候誰,驚奇之餘又覺得好笑,覺得此刻場景便是臺子上的大戲也沒這麼有趣。
他壓下唇角的笑意,緩緩道:「毓王遇襲,久久未醒,天子便廣貼皇榜,遍尋境內賢醫。盤桓數日,總算來了個膽大的揭了皇榜,一番治療後,毓王竟有了意識,大約是眼皮子、手指會動一動,但卻並未轉醒。」
秦緣圓一聽這名字,便覺得頭皮發麻,後悔當初未有力氣將他砸死,累得如今擔驚受怕,卻不想蕭鐸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腸子都悔青了。
「皇帝自然著急,召那醫者再診,卻說還差一味藥材,毓王才能醒。」
「甚巧,差的竟是榴丹花。」
「皇帝一查,自然清楚,那花就在崔博南手中。」
秦緣圓大為不解:「榴丹劇毒,怎會用於醫人?」
蕭三郎罕見地沉了臉色:「榴丹的確藥毒並存,但尋常的醫者不曉得,大抵遇上有真才實學的罷。」
這一語既出,秦緣圓的心情更是沉重,崔家雖勢大,可犯不著為了一株草藥得罪天子。頹然問:「依你所言,榴丹花已了毓王之口麼?」
她木著臉,失了從前的鮮活神氣,蕭鐸亦有些不忍,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崔博南將荊棘蘭養在北郊藥圃中,聖上著了羽林衛去取,估摸著時辰,如今快到了。」
榴丹本生於漠北黃沙中,本就蹤跡難尋,且榴丹花葯性奇特,根莖葉皆是無毒,若花不開,則毒不至,便藥效無,崔博南巴巴養了五年,才等到花期,是極珍奇的寶貝。
此次若錯失,不知能否尋到下一株。
她望著蕭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