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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就他們兩口人,確實有時候也是人手支不開,他也就沒有執拗著這件事兒。
&ldo;哎,家裡有讀書人就是好,那衙役上門去都是恭恭敬敬的,大氣兒都不會喘。聽說啊,若家中沒錢,還能管衙門借呢。&rdo;
許禾蹲在地裡割著草,忽而聽到傳來說話聲,舉頭才發現上土裡的栗子樹下有村民在鋤地。
&ldo;人家裡現今每個月從官府衙門拿月錢了,還用得著借錢?&rdo;
許禾聽了一會兒才曉得鄉親議論的是費家。今日衙役催繳已經催到費家那頭,費廉中了秀才,雖未及舉人可免去賦稅,但秀才在官府縣衙面前也有些薄面兒,能得到一定的優待。
&ldo;先時費廉中了秀才那費娘子可沒少耀武揚威家裡每個月坐著就能收衙門給的兩千文錢,這都三兩個月了,領了不得五六千文錢了嘛。鄉親們到她家裡去借錢,看她是借還是不借。&rdo;
&ldo;你當是她還看什麼鄉親情分不成。有人上門便哭喪著說兒子早年讀書借了許多帳要還,娶親辦事兒又大出血,借不出錢來。&rdo;
婦人嗤了一聲:&ldo;她還拿這事兒說啊,誰家有兒子的還不娶親花這個錢了?再者上回劉香蘭過來鬧,不多說了娶許韶春沒花多少錢嘛。&rdo;
&ldo;那許家的姑娘也真是,兩戶人家半斤八兩,湊一對兒正當合適。自從先時吵了以後,這費娘子是半點也不裝大度婆婆了,那許韶春原本也是個愛裝的,撕破臉後誰也曉得誰的德行,費娘子便日日提著許韶春做事兒。&rdo;
婦人聽得得勁兒,問:&ldo;做些什麼?&rdo;
&ldo;其實也不過就是媳婦做的那些,煮飯洗衣裳下地料理牲口,農戶裡不也就那些事兒嘛。也是這許韶春,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不勤勉把這些學好,否則也不至於成親後被婆婆督著學做。日日裡哦,不是哭就是鬧的,我都瞧見好幾回了。&rdo;
&ldo;那費廉沒心疼?&rdo;
&ldo;費廉一個月才回來幾次噢,又最是個聽話孝順的好兒子,回家來見著許韶春終日操持忙碌著,竟還誇起人來,說是個勤儉能幹的賢婦,讓許韶春想吹枕頭風有苦都沒處說。&rdo;
婦人笑了一聲,又道:&ldo;劉香蘭那麼心疼許韶春,她沒再上門去鬧?&rdo;
&ldo;鬧什麼鬧,再鬧怕是女婿都沒了。上回許韶春回家去住了那麼久,費家也沒過去接,這要再鬧著回家,還不是得自己又灰溜溜的回去,多跑幾次,恐怕夫家這頭就是別人的了。&rdo;
婦人唏噓,轉而又道:&ldo;倒是沒想會鬧成這樣,瞧著反而是那禾……&rdo;
許禾眼見這話頭是又要落到自己身上了,他連忙弄出來了點動靜,見兩人看了下來,他打了聲招呼。兩個婦人哈哈笑著同他搬扯寒暄了幾句,自動把方才的話揭了過去。
割夠了一背簍的草,許禾又理了理地裡的菜,南瓜牽出的藤葉老長,葉子又大張,都成片兒了。瞧著毛茸茸的大張葉子下躺著像長頸大肚瓶一樣的嫩南瓜,他十分滿意,等變黃長老了一定很甜。
瞧南瓜藤已夠長又團成了大片,他索性把高翹起須苗橫斜而長跟只大蝴蝶一樣的南瓜嫩藤苗給摘了,一摘一大把,拿回去過水斷生炒臘肉吃,晚飯就有著落了。
回到家時,張放遠已經劈了一小山包高的柴塊兒了,正拎著斧子像是在同人說話。
許禾心想可別又是來借錢的,進門一瞧竟是汪臼,原又是來賣山貨了。
&ldo;哥兒,去取兩千錢出來拿給汪臼。&rdo;
許禾瞧這都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