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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米兒歪歪頭:&ldo;誒,你說徐暉真那麼在乎那個人?連自己命都不要了?&rdo;
&ldo;不知道。&rdo;何瓴生搖搖頭,良久補充一句:&ldo;他是個很扭曲的人。&rdo;
&ldo;哈哈,&rdo;張米兒笑,&ldo;你倒是直白精闢。&rdo;
&ldo;……他前一天和那人吵過架,說過要退圈。&rdo;
&ldo;啊……那就是那個人故意把之前攔下來的影片放出去,想要他身敗名裂了……&rdo;
何瓴生沒再說話,張米兒還在感慨,二媽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ldo;崽啊……&rdo;
然後就看到了張米兒盤腿坐在何瓴生腳邊,和他的狗坐成一排的樣子。
&ldo;你……給我出來!&rdo;二媽對這個崽兒深感憂慮。
張米兒瞪了一眼小愛,順便捏了一把它的狗臉,然後才站起身跟著二媽乖順地出去了。
何瓴生在屋裡都能聽見二媽的數落聲和張米兒的撒嬌聲。
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老師女漢子一般,提著小雞一樣的他的領子,不顧他的掙扎把他放在柔軟的地方,拿著熱毛巾給他擦臉,老師嘟嘟囔囔說的什麼,他也忘了。
就記得他總是坐在那個柔軟的大床上,床上是老師的氣味,世界一片黑暗,老師的口音帶著北方人的利落豪爽,數落其他小孩子的聲音從牆那邊穿過來,又急切又溫柔。
像家一樣溫暖。何瓴生其實很羨慕張米兒,她永遠有家能回,無論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來往髒兮兮的沙發上一仰,頤氣指使的喊要吃酸辣粉,她的二媽大罵她懶豬,然後廚房裡傳來罵聲和開火聲。
然後直到夜裡睡去,潮濕的腥臊味兒被夜風一吹,不輕不重地在破爛的窗戶徘徊,窗外傳來鄰居家打孩子的聲音,聲音漸小,最後是媽媽心疼的抱住孩子和孩子一起哭。
何瓴生的大學就是這麼渡過的。他僅有的幾年光明都在那個城市的棚戶區裡塞著,可他卻只能獨來獨往,獨去獨回,聽著隔壁家孩子和父母吵架,那個父親總是抽菸,那個母親總是潑婦般地抱怨,小孩子總是髒話連篇。
直到他讀完大學出道那一年,那個冬天那個小孩子給他媽媽送了一朵花,是學校裡手工課教的,他在房間裡煙霧繚繞的抽著煙,聽著總是潑婦一般的女人和他的兒子一起唱&ldo;世上只有媽媽好&rdo;,不知道為什麼就淚如雨下。
他是個很難感受到情緒的人,這麼些年,就只三次。
聽著隔壁的歌聲抽菸的那一次,老師去世的那一次,還有阮折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次。
這個時候聽見張米兒的二媽在門外數落她,何瓴生就突然想起那個冬天。
好像自己人生中所有遇見的,重要的人,都是在冬天。
他摸了摸身上的兜,突然記起阮折要他把煙戒了,才默默把手放回膝蓋上。
煙沒摸出來,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何瓴生接起來,阮折的&ldo;餵&rdo;聲隱含著怒氣和委屈傳過來。
&ldo;怎麼了?&rdo;何瓴生問。
&ldo;你跟那個徐暉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把我的衣服給他!&rdo;阮折委屈加生氣地磨牙。
何瓴生有些愣,他確實把阮折的衣服給徐暉過,但阮折不可能知道啊:&ldo;……你怎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