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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起身,佯裝不在意地看向他。
他半垂著眼,眼睫遮住眸底一半的深紫,包間燈光被刻意調節過,餘下的那半片深紫好似被精心打磨過一般,深邃而莫測。他的唇形略顯鋒利,唇角分明,從他進來到現在,我發現他幾乎一直在笑,似是胸有成竹,又似是漫不經心,眉眼凝著淡淡的傲氣與囂張,本應是令人反感的氣質,但偏偏叫人挪不開眼。
&ldo;補牌。&rdo;
他繼續淡淡要求。
這是第三張牌了。
我噙著形式化的笑,默不作聲向桌子上發了兩張牌。
賭桌上的形勢,老闆明顯佔據上風,他最上面那張牌是a,而貴客這邊卻是一張小小的3。
貴客贏的機率很小,甚至可以說,機率等於零。
我邊這麼想著,邊看了老闆一眼。
老闆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容貌卻頗為蒼老,面上顯出些許油膩,眼皮深陷,鼻子很尖,像戴了小孩子的惡作劇尖鼻子玩具。老實說,我很替夫人擔心‐‐接吻時會不會被老闆的鼻子戳到。
老闆愛好美女,又擅長攻擊別人心理,上了賭桌必定會有數人服侍,好幾名短裙美女環繞在他身旁為他捏腿撫胸,另外幾名則端著美酒與葡萄伺候在他身邊。
而貴客這邊卻是孑然一身,除了桌前數不清的籌碼外,他幾乎什麼都沒有。
事實上,在這張賭桌上坐過的,只有老闆才能享受那種皇帝似的待遇,而這招屢屢見效,引起敵方的嫉妒與衝動,很是不費力。
但老闆今天碰著砸不動的釘子了。
因為面前這位貴客對他面前這一切奢華視若無睹,進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甚至時不時露出嘲諷似的笑容。
挺有意思的。我想,尤其在看見老闆額頭都要冒出一層汗時,這種&ldo;有意思&rdo;變的更甚。
&ldo;補牌。&rdo;
貴客修長食指若有似無敲了敲桌子,莫測的眼神輕飄飄從我身上掠過。
這是第四張牌。
我能猜到老闆的牌,21點‐‐老闆的牌自始至終都是21點,而這場賭局,21點為最大。
表面看來,這場賭局勝負已分,不過……
&ldo;補牌。&rdo;
貴客微微抬起眼,細長的眼尾無端多了股風流。他慵懶向後倚著,弧線優美的下頜微抬,瞳仁偏下,睨了老闆一眼。
而這一眼殺傷力十足,堪稱雷霆萬鈞。
我垂下眼,指尖壓住最後一張牌,推給他。
2,2,2,3,3。
貴客五張牌,五星,12點,這場遊戲,最弱勝最強,反敗為勝。
老闆第一次輸。
&ldo;那麼,這裡的賭場歸我了。&rdo;
貴客倚著靠背,腳下用力,整個人帶著轉椅向後滑了一小段距離,又戛然而止在某個位置。
他慢悠悠抬起左腿,腳跟搭上黃金沿的賭桌,&ldo;嗒&rdo;的一聲,清脆的敲擊聲似刀劍相撞,老闆猛然驚醒。
貴客大佬似的交疊雙腿,姿勢悠然,好像並沒有感覺到這間包廂裡的濃重殺氣。
老闆憤怒推開環繞在他身邊的美女,狠狠瞪了貴客一眼,接著大步向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陰狠地瞪著我:&ldo;你做了什麼!?&rdo;
我微微蹙眉:&ldo;老闆,我什麼都沒做。&rdo;
只是這位客人很幸運,也很聰明,懂的以弱勝強的賭場招式罷了。
老闆自然也知道,只是有些時候男人總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