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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力,已運上他自幼習之於‘雙槍會’的‘無回槍法’。這槍法取意於直,一往無回。金日殫目中已露驚憾。他再不留情,一雙大手運起‘搏兔圖’中的功夫一下一下向蕭如與米儼砸去。但此姊弟已然同心。兩人同心,其力斷金。蕭如已知這世上最顧念自己的乃是米儼。她不能捨此一番深情,縱是身喪命殞,她也要給小舍兒留一個可以叱吒飛騰的‘今後’!
只見金日殫每一招擊出,雖凌歷難當,卻是她藉著身形攸快,每每搶先當那一擊。她喉中不斷有血咳中,那血花飛濺,但她刀勢擊抹之態並不暫斷。只聽她喝道:“你就是秦相最近用來要難為辰龍的那個難題?嘿嘿,讓他勝勝不得,敗敗不得,一個男人,身在朝中,果然有如許牽絆。”
她心中一痛,想起袁辰龍會否在日後也時常這麼為自己偶有牽絆?這個世路太冰涼了,她要他為己牽絆,不是為了虛榮,而只為,在這冰涼的時勢中還能給他留下一點感念。——而她一個女子,雖所念執執,自許高卓,就沒有牽絆了嗎,那她今夜所為又是為何?只聽她道:“小舍兒,咱們今夜先了了你們袁老大難當之局。”
她訊息有時反較袁辰龍為快,所以已先知秦相以‘金張門’難為袁氏之事。場中之鬥已至絕撒之時,蕭如歌聲已竟,她忽道:“小舍兒,看如姊這一刀。”
米儼日後就是終此一生,也未忘記蕭如的這一句“小舍兒,看如姊這一刀。”那一刀,沸騰而出,卻其凝如冰,其豔如霞。那刀意中,有絕烈,也有嬌俏,沛然而香豔,如傾國一舞,江湖絕代。只見蕭如不顧金日殫搏殺而至的‘摔碑鎖腕纏金手’,身形一擰,竟在他的凌歷內氣中欺身而進。然後,她一笑,那笑映亮了‘佩環’上的鋒芒,然後、她出刀。這是怎樣一刀?這一刀的悽豔凌歷,沛然難御,猶如在六朝煙水中擊來。那刀鋒一亮,瞬間照亮了蕭如的絕世姿容,風流爽慨,其哀感頑豔、感心動懷,就是窮米儼之一生也難將之忘懷。
那刀意無所顧及地向金日殫襲來。金日殫右手已按至蕭如腰上,那一觸幾可折斷的腰,但他只覺得右肩上一陣巨痛,那一刀已把他整個右臂卸了下來。但這已斷之臂所蘊之力蕭如也承受它不得,只見她身形如一根輕絲般已被金日殫擊出。米儼神色一憤:你敢傷我如姊!他不顧金日殫搏命踢來的右腿,手中長槍一兜一打,竟直砸向金日殫左臂。
只聽一聲骨碎,米儼腹上雖中一腿,那一槍橫擊之勢竟已把金日殫左臂擊得寸寸而裂。金日殫雙臂竟俱廢於與轅門二人之一戰!蕭如已高叫道:“吳公子,你來了嗎?”
她今晚一到江邊,悟及局變,已遣水荇兒立返。當時文府之人在側,她無機會多言。水荇兒也是個精靈女孩兒,已知蕭如必陷危局,她無可求助,竟找到了‘半金堂’吳四。
蕭如所料也是如此。坡下只聽一聲簫鳴,蕭如面上慘豔一笑——此生,畢竟還有兩個男子不曾負我。金日殫重創之下,奮力反撲,又一腳已向無力閃避的米儼胸口踏去。這一踏若中,只怕這個號稱‘羽馬’、揮領‘長車’、奮然勇慨的少年就此命斷。
蕭如已飛身撲上,以後背一扭,勉強卸過他這一擊,返身出刀,這一刀竟以刀背擊在金日殫左腿關脈。金日殫重創之下,再也受不得了此時一擊,屈腿一跪,已然倒地。蕭如腰間之帶已一卷米儼,左臂一轉,就已把他身子捲起,送到了崖外。
崖下,雖高十丈,躍落縱輕身如駱寒,也必然受傷,但既有吳四接應,可保無虞。
她救得米儼,心情稍安。一返身,身後就是‘落拓盟’的三大祭酒,他們略一接觸,落拓盟三人似也感於她適才的慘烈出手,一觸退讓,竟讓過她,由她飛身向崖下撲去。
文翰林卻於此時出手——他此時已忘了這是個他一向心許的女子,只覺此等強敵,此時不殺,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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