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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白帝遺孤
夜雨傾盆,天宇如墨。琅玕衛府上,一點孤燈在夜色裡明滅。
兩個身影坐在正堂裡的血檀羅漢床上促膝長談。琅玕衛如一座鐵塔,劍眉漆眼,氣勢鋒銳。另一人卻臉龐溝壑縱橫,瘦如落膘馬兒,是人稱“菜刀打豆腐——兩面滑”的靺鞨衛。
兩位仙山衛一人列第八,一人列第七,是多年的舊友,聲氣相求。酒波映出靺鞨衛靴皮似的皺臉,他忽而嘆息一聲:
“老啦,我也終是老了。昔日那勇武的靺鞨衛又在哪兒?如今已是風燭殘年了。白帝晏駕,咱們的時代已然過去,最近小老兒也愈發不勝酒力了,吃幾口便能睡得昏天黑地,真是糊突了!”
琅玕衛眉心攢的結更緊了,這魁偉而性烈似火的漢子素來對白帝忠心不二,聽聞此言,他拿起酒杯,默不作聲地呷了一口。
“如今咱們這些老骨董確是過了時,應由小輩們領潮了。府上的憫聖公子近來如何?我聽聞他最近孜孜不倦,為成為仙山衛而刻苦習劍。”靺鞨衛笑問道。
“哼,他麼?”男人嗤之以鼻,吃了一大口酒,“一個小兔崽子罷了。”
“兔崽子還能蹬鷹呢!”靺鞨衛呵呵笑道,皺紋擠在一起,活像一朵延齡花。他又看了一眼男人的左腿,尚包著一塊脛甲。他知琅玕衛在沙場上跛了一腿,平日裡行動不靈便。有時遇了陰雨天,甚而要以檀杖撐著身子方能行路。他們皆是落魄的昔年英雄,如今只得在蓬萊這方凍土上苟延殘喘。
靺鞨衛嗅著黃酒香,沉思片刻,道,“方老弟,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講,最近我探聽到了些風聲——興許天符衛尚存活於世。”
男人緩緩抬頭,那堅毅的面龐上隱隱現出驚色:
“天符衛?”
“是,傳聞他並未身死溟海,而是隨白帝一起回到關內,如今他甚至還活著,在蓬萊境內流竄。”
魁梧的男人閉眼,沉聲道:“畢竟白帝被世人稱為暴君,如今他也是一位逃犯,已不見容於蓬萊。”
琅玕衛想起白帝當政時蓬萊的盛景,少年天子壯志凌雲,意氣飛揚,蓬萊四海呈祥,萬方安康。然而最後他卻被作為暴君留名青史,死於昌意帝劍下。
昏暗的燭光裡,靺鞨衛的半邊臉抹上了厚墨似的黑影,這瘦骨蒼顏的小老頭面色凝重,道:“如今蓬萊上下皆在追捕天符衛!白帝山崩的那一夜,天符衛自蓬萊仙宮裡帶走了一個孩子,現今尚無人知曉那孩子的來歷。有人道那孩子是自天關之外帶回的,是白帝的龍種,天符衛竟將其私帶出宮,包藏禍心,此乃死罪!”他嘿嘿一笑,又望向琅玕衛,“方老弟吶,你在白帝駕崩後不會同天符衛打過照面罷?若是能逮住他,或是尋到他帶走的那孩兒,怕不是有萬鎰黃金之賞。你可千萬莫獨吞這發財之機吶!”
琅玕衛冷笑一聲,“天符衛只聽候白帝調遣,我同他很熟麼?我若尋到他,還不會稟報當今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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