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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喝口水。&rdo;黃飛停頓了一下，示意來者。

她欠欠身，喝了一口，小心翼翼。

&ldo;我接著說吧。我們想找校方幫助尋找劉小陽，可這個時候大家都下班了。我們思來想去，就想了這麼一個方法，用廣而告之的形式去引起認識劉小陽、甚至就是劉小陽本人的注意，來和我們聯絡。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rdo;

黃飛也喝口水。然後問她：

&ldo;還有什麼需要介紹的嗎?&rdo;

&ldo;哦!我基本上已經明白了。&rdo;

女孩把臉埋下去。過了一會兒，做了重大決定似地，突然把臉一揚：

&ldo;我姓何。我可以不說出我的名字嗎?&rdo;

看到黃飛點頭以示同意後，她接著說：

&ldo;我認識劉小陽‐‐何止是認識，我們倆是同一個村子的。我倆打小就認識，我們還是同學，一塊考到這所大學。&rdo;

她接下來所說的話，使黃飛和燕子都差不多失聲尖叫起來‐‐

&ldo;劉小陽，已經死了。&rdo;

4

我和劉小陽，從小就生活在同一個山溝裡。

那是我們的故鄉。如果用一個字來概括它，那就是&ldo;窮&rdo;。

我們家窮，劉小陽家就更窮。他兄弟5個，他最小。

小時候的劉小陽不叫劉小陽，而是劉小羊。

這不可笑，我們那地方人沒文化，起名字不講究，劉小羊三哥就叫劉小狗。

劉小陽的哥哥們都只讀到小學就回家了，有的種地，有的學手藝在外打工。他二哥至今還打光棍，都40多歲了。

劉小陽從小成績就好。但性格特別內向，不大和人說話，就只知道學習呀學習。

我們窮孩子懂事早。飯都吃不飽，衣也穿不暖(劉小陽小時候，就是和他四哥共穿一條褲子，誰出門誰穿)，所以我們打小就必須思考自己的人生。

我們只有一條出路，考上大學，離開山村成為城裡人。

這些，你們不明白。我也不細說了。

後來，我倆都考上了縣城中學。劉小陽更加勤奮，學習都跟瘋了似地。暑假回家，白天幫父母幹農活，晚上就打來井水把兩腿泡裡面做作業。

我們村有口百年古井，那水在大夏天也冰得人直發抖。劉小陽這樣做，是刺激昏睡的大腦。

高中三年，劉小陽就像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孤獨的世界。惟一能和他交流的，就是我。

我心疼他。我還隱隱約約地有種怪念頭，那就是我可能喜歡上了他……

那時候小，農村也封閉。這種感情，我不敢跟他說，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學校的伙食分好幾等。最差的是水煮蘿蔔片，可劉小陽連這樣的菜也吃不到，因為每份要一毛五分錢。劉小陽一年到頭只能吃從家帶來的醃乾菜。沒有油。有些醃菜放時間長了，都臭了……我心疼，就有時在食堂打一份紅燒肉，撥到他碗裡，說是吃不了剩的。

其實，我每次打一份紅燒肉，就要挨餓一天。因為我的伙食費，也是按一分錢一分錢計算的。

這種生活終於結束了。

我和劉小陽雙雙考上了大學!

這在我們村歷史上，是從沒有過的大事。

但劉小陽的學費，全是借的。不管怎麼說，我們終於由山裡娃成了大學生。命運就這樣得到了改變。

我們到了北京。這個城市真是太大了，我們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