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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家都被選中了。要是法國軍隊入侵,我婚後第一次在家裡當女主人,將會是招待法國士兵!
每天都能聽到有某些家庭又將女兒,甚至有時候是他們的妻子送到修女院去,以保安全。不過有一天,當恐慌到達高潮的時候,我聽到媽媽咕噥說:“外國的侵略者什麼時候尊重過修女院聖潔的外牆了?”
而離我成婚的日子,11月26日,只有不到兩個星期。
結婚的前一天,炙熱終於灼破了天空,一場大雨落了下來。我懷疑這是否也是上帝的計劃,以洗淨這座城市。伊莉拉正在收拾我的箱子。
“一切都太突然了。”
“是的,”我望著她的眼睛,“你害怕了嗎?”
她輕輕聳了一下肩,“也許你沒必要接受他們給你挑選的第一個。”
“哦,是嗎?我錯過了門外排隊提親的人嗎?還是你寧願看到我在鄉下某個潮溼的修道室裡,用手指撥弄著我的念珠?我已經要求你和我一起嫁過去了。”
她什麼都沒說。
“伊莉拉?”我期待地說,“他也將會是你的主人。你要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她搖搖頭:“我們被捆綁銷售了。我們能做的,只是儘量讓它不要太糟糕。”
這讓我覺得我的生命好像沙漏裡面流逝的沙子,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還沒聽到畫家的任何訊息。最好的欺騙是誠實,考慮到我很快就要離開,我決定求媽媽允許我去參觀小禮拜堂。當然,現在也無需什麼女伴,伊莉拉陪著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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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拜堂已經改頭換面了。畫家坐在鞍具上,被繩索吊起來,貼近天花板,聚精會神地將柵格的影子畫到天花板上去。當他畫好一個之後,他朝下喊話,讓工人鬆開或者拉緊繩索,將他拉到另一邊去,在火焰上來來去去。
伊莉拉和我站在一旁呆呆地望著他。他全神貫注,技巧嫻熟,像一隻懸掛著的蜘蛛,吐絲編織一張粗糙但圖案完美的網。他動作很快,儘量避開火焰的炙熱。已經完成的牆上顯示出一些人物的輪廓,用赭土勾勒出來,為塗上石膏做好準備。
“他在幹什麼?”伊莉拉咕噥著,顯然被這奇觀嚇壞了。
“哦,他在給屋頂畫上格子,以便作畫的時候有參照點。”幫工的男孩急切地說。他的臉上滿是汙垢,但眼睛閃閃發亮。他第一次感到手指發癢是什麼時候呢?
伊莉拉聳聳肩,依然滿臉迷惑。
“在上面畫畫的時候,屋頂的弧度很具欺騙性,”我解釋說,“幾乎不可能校準視角。柵格的線條將會幫助他,讓畫不至於變形。他的草圖會疊覆在這些線條上,就像地圖那樣,這樣他就能準確地把整幅圖移到上面去了。”
男孩瞪了我一眼,我瞪了回去。別和我爭辯,我的眼光說。關於這些,我知道的比你將要知道的還要多,儘管最終是你而不是我,在這屋頂上塗滿天國的畫像。
“你回去告訴你老師,我們會在這裡看著,等他完工。”我平靜地說,“你去為我們搬幾張椅子。”
他眼裡有點害怕,但什麼也沒說,匆忙走回祭壇,尋找合適的椅子。當他拉著兩張椅子的時候,畫家大聲把他叫過去,吩咐了好一會兒。男孩把椅子放在地板中間,伊莉拉走過去把它們搬過來。
那是他下來之前那個小時最精彩的部分。燃料是便宜的稻草,燃燒很不穩定,火焰經常猛然暴長。火焰燃得太高的時候,他會叫喊幾聲,工人就會用水將火焰澆低一些;但這樣做產生的濃煙使他咳嗽不止。我聽說有人就是這樣被傷得很厲害的,所以那個控制火焰的人的技巧得和畫家一樣嫻熟才行。最終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轉動絞盤,把他放下來。繩索下垂的時候急遽轉動著,他幾乎被甩出坐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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